易水愣了楞,电光一闪,马上脑子里一条筋脉被打通。是啊,这个小城市里有这个实力开得起玛莎拉蒂的能有几个人?更别提还随时可以换辆保时捷开的。
旁边售楼小姐立马察言观色道:“小姐,你跟楚总认识?”
楚总?呵呵,听着这个称呼怎么感觉有点别扭呢。她知道自己平时如果穿着运动衫裤,扎个马尾,经常让人误以为是高中生。但是,她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男的年龄不会大过自己。
看着年纪并不大的年轻男子,被一整个售楼处的工作人员点头哈腰地欢迎着,对比之前吃饭时楚叔叔的一言一行,真是形成强烈对比,内心感到深深讽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最终总是变成纨绔子弟的概率大啊。
易水轻轻跟售楼小姐说:“算不上认识,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我相信你们比我跟他更熟。”
楚南一听,调侃到:“呦,还翻脸不认人了。他们可没有坐过我的车。刚刚早上才发生的事情,距离现在也不过十多个小时,我说你也太健忘了吧。”
易水转过头来,淡淡笑着回答:“怎么办,搭的顺风车太多,都记不清谁是谁了。”
楚南并不介怀她的冷淡,想她对待她的忠实追求者也不过是这种态度,他已经很知足了。向易水伸出右手,说:“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下,加深下记忆吧。我是楚南,你呢?”
“易水。”
易水伸出右手,跟楚南握了握。他个子高,手也大,易水只蜻蜓点水地握了握他手指的一半关节处,手是干燥温热的,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细腻,还带了那么点粗糙。手指修长,关节处的骨头凸出,像是也干过不少体力活。这倒像是楚叔叔教育子女的风格。想到这里,她又不禁低头自嘲了下:才见过一面,就真的以为自己跟首富很熟,很了解人家似的,实在想太多了。
易水自己的手总是冬天的时候比冰块还凉,夏天热得永远潮湿汗津津,因而为了不让对方感觉到不舒适,她总是尽量在社交场合以微笑点头代替,很少与人握手。经常让别人留下含羞、冷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印象。机关里尤其各种八卦多,闲的只剩下嘴忙的就经常无中生有。尤其易水这老大姑娘,这么多年也不见公开交过一个男朋友,也不着急结婚,各种传闻甚嚣尘上,甚至有说她是拉拉的。
当初林欣阳从她部门的一个关系较为亲密的同事那里第一次听到这个“秘闻”时,正在吃蛋黄,差点没噎到把眼珠子瞪出来。当即拨电话给易水,易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人活着,总是要留点谈资给别人开心下,要有点娱乐精神,这也算为人类进步做出点贡献了。谁人不被人背后说,谁人又不在背后说人,自己亲妈还当面背后一起说呢,闲杂人等就更无所谓了。
“哪个易,哪个水?”楚南还在那认真地问着。从小他父母亲就教育他一定要重视别人的姓名,最好把字都搞清楚,这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
他的这些表现在易水这边却是被解读成了纨绔子弟特有的寻花问柳特质,只要是个雌性,他们都会自然而然地分泌雄性荷尔蒙,并跟个孔雀似的到处开屏献媚求偶。
她知道很多时候在这个方面自己兴许是过分敏感的。但是从小见识了太多自己妈妈在除了爸爸之外的男人面前的撒娇嗔怪,总是一次次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变成王彦秋那样。女人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地展露出自己女性的一面,通常是被男人看轻的,这是她这么久以来冷眼旁观的结论。
她不允许自己被当成广撒网的对象,甚至严苛到不允许自己进入撒网概率大的海域。
“容易的易,海水的水。”易水继续她冷淡的态度。
售楼小姐看她快把天给聊死了,可不能惹太子爷不高兴啊,连忙插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易小姐,您这个名字很好听啊。给您取名字的人也很有文化呢。您看,我刚给您介绍了咱楼盘大致的情况,要么我现在再带您去看下样板间好吗?”
这时,隔了一段距离插进来一个柔弱的声音:“师哥,这是谁啊?你朋友吗?”楚南的背后站着一个女孩,之前一直没留意,现在她忽然走到楚南身侧,倒是看了个仔细。个子高挑细长,皮肤白皙,眼睛水汪汪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清眼底的深意,平添一份神秘。一头秀发卷成大波浪垂到腰际,身穿白色蕾丝连衣裙,胸口开得恰到好处,既凸显女性特征又不会让人想入非非,微蓬的裙摆衬托得小腰尤为婀娜。
别说是男的,易水作为一个女人都要感慨一下,确实是个美人啊。旁边的售楼小姐也算是外形经过严格筛选的,跟眼前这位比还是差了那么点味道。虽说女人间有意无意的攀比到处都存在,但这次那售楼小姐也是服气的,毕竟人家能跟南天集团未来继承人肩并肩站在一起那不是只有两把刷子就行的。光那声脆脆弱弱的“师哥”就足以把满屋子男的酥倒了,只不过碍于二世祖女人的情面,大家都硬挺着。
楚南耸耸肩,介绍说:“易水,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楼嘉妙等了几秒,发现楚南貌似没有继续介绍自己的意思。立马展露出一个笑容,对着易水说:“你好,我是楼嘉妙,楚南的师妹,大学里就认识了,现在是他公司的财务,通俗点说,就是替他管钱的。”
易水心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