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被斗篷男人用黑布蒙住脑袋,带进了一辆面包车里面。车速大概在每小时120公里,直行了将近10分钟,再右拐行驶15分钟,道路开始崎岖不平,颠簸得我隔夜饭都险些吐出来,猜想已经出了镇子,进山里面了。
我的方向感很好,大致记下路线应该不成问题,他们神神秘秘地抓我们进山,想必不怀好意,得多留个心眼。
约莫过了一个钟头,斗篷男人的手下将我们押下车步行,路上全是石头,好几次险些被绊倒,走了半个钟头的样子,我感到一股潮润的味道扑面而来,耳边是滴答滴答的滴水声,我们可能到了一个山洞里面。
他们押着我们往深处走去,透过黑布,我隐隐约约又看到了光亮,山洞深处不应该是漆黑一片吗?
黑布被人摘下,强烈的光线如同细针一般扎进我的瞳孔里,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山洞里面其实是有电灯的,我似乎听到了发电机运作的声音。
这里面其实还有其他人在,齐刷刷穿着白大褂,戴着白手套,手里面拿着烧瓶和试管,看起来像是搞科研的。我忽然想起来斗篷男人说要研究陆阳秋的尸体,这些人怕是他请过来的吧?而那座古刹已经暴露,所以才会另辟蹊径,找了这么一个山洞。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斗篷男人这才迫切地想找回陆阳秋的“尸体”。
我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刘胖子和凌南他们,心一下子就慌了,“你把他们俩弄哪里去了?”
“放心,既然答应拿你们三个换陆阳秋的尸体,就不会出尔反尔。”斗篷男人脱掉了他的黑色斗篷衣,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我几乎能看到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陈景铎。”
姓陈?看来真不是陆阳秋的双胞胎兄弟或者后代,但为什么会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照着陆阳秋的脸整的容?
我正纳闷的时候,这个自称陈景铎的男人,将手放到耳后摸了摸,紧接着就将整张脸皮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的模样,皱纹爬满了脸庞,他的额角有一个明显的伤疤,狰狞可怖。
陈景铎扬起头,深呼吸了一会儿,“面具戴久了,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了。”说罢,他还补充了一句,“况且,人皮面具是有保质期的。”
什么?这面具居然是人皮做的?陈景铎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听说你继承了沈文的打碑的手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们合作?”
“你的面具,是怎么做的?”陈景铎手上的脸皮,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上面似乎承载着无辜的亡魂,一直在我耳边诉说着什么。
陈景铎丝毫不避讳,那面具是用活人的皮肉制作而成,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喝下午茶一般轻松,他是不是认为那些被割了皮囊,制作成面具的人,死得理所应当?我实在无法苟同他们的做法,他和王大仙是一丘之貉。
“所有人都在慢慢老去,而陆阳秋去永远年轻,你难道就不羡慕吗?”陈景铎走到一个橱柜旁,拿出了一个高脚杯,旁边还有一个冰箱,冷藏室里整整齐齐摆放着血袋,我看到他从里面拿出一袋来,倒进了高脚杯里面,像品尝红酒一般轻轻呡了一口,表情很是陶醉。难以置信,我怀疑那些类似血袋的东西,里面装的其实是红酒?
陈景铎拿了另一个高脚杯,倒了半杯深红的液体,递到了我面前,“要不要尝一口,可以美容养颜。”
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赶紧捂住鼻子和嘴巴退到一边。
我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这么一个传说,呕洲中世纪有个艳倾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为了能让自己的青春永驻,每天都用纯洁少女的鲜血沐浴,每次洗澡前还要喝下半升的血液。在漫长黑暗的50年里,有无数少女惨被杀害。伯爵夫人将尸体全部藏在了她的私人浴室地下,因为她相信少女的魂魄会驱走衰老和迟钝,鸡尾酒血腥玛丽也由此而来。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居然还会有人效仿?我望着他杯中的液体,忽然联想到少女被残忍杀害的画面,胃里就一阵翻滚,那种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他跟我说这些液体都是干净的,是通过体检,没有发现任何疾病,才抽取出来的。而且都是那些女孩自愿的,给了钱,皆大欢喜。
我不管那些血袋是通过什么途径得来的,喝人血本身就是一种病态。哪有什么永葆青春的办法,只不过是陈景铎在自欺欺人罢了,他脸上的皱纹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不了柳絮了,得赶紧找到刘胖子和凌南,逃出这个鬼地方,和变态待在同一个地方,天知道他会不会心血来潮把我杀了,然后割下皮囊制作人皮面具,正好他的面具刚好变质了。这么在乎容貌的男人,肯定不愿意面对自己苍老的模样。我估计他会就地取材,那些科研人员要留着研究陆阳秋的“尸体”,那么遭殃的就是我了。
得赶紧逃,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但陈景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在这里面养了很多小宠物,所以最好不要乱跑。”
不做点变态的事情,还真对不起他这个变态的人。刚从毒蛇窝里面爬出来,我现在还心有余悸,鬼知道他会在这里养些什么要命的玩意儿。
陈景铎扔给我一件白大褂,“带你去看一下东西,兴许你就会考虑和我合作了。”
我虽心有疑虑,但还是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