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众人的表现,赫连新德心知肚明。简过与江若离因为赫连婉芩的缘故不对付,这在整个天霄派里基本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而简振志因为简过的原因,也一直在处处打压江若离,现在江若离又闹出了幺蛾子,简振志若是不借此狠狠打击江若离的话,那他就不是简振志了。对于程、胡二长老,那绝对是唯简振志马首是瞻,三个人狼狈为奸,可以说是穿同一条裤子的,简振志要对付江若离,为了讨好简振志,他们自然会跟风,支持简振志。只是,段傲天的反应却是让赫连新德吃不准了,他是投靠了简振志才附和简振志呢,还是彻底对自己这个徒弟失望了打算放弃呢?……赫连新德不清楚。如果是后者,赫连新德也无话可说,毕竟江若离这臭小子惹的祸事一箩筐,简直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若不是看着女儿的面子上,早让这小子卷铺盖滚蛋了。问题是,如果段傲天也和那程、胡两人一样,是在跟简振志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那这件事情可就不妙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自赫连新德心头升起。上位者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底下人结党营私,如果四大长老真的同穿一条裤子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反倒是一件天大的祸事,因为这意味着他的掌门地位极有可能不保。
尽管心里有所警惕,赫连新德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沉吟了半响,方慢吞吞道:“江若离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想多说,基本上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这一回虽然闹的乱子大了一点,却也不至于被开出师门,再说大长老你不是已经把他押到思过崖面壁思过去了么?……法不责二,再进行二次处罚,怕是说不过去吧!……”
“掌门,就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袒护江若离这小子,才导致这小子越发地嚣张狷狂,胆大妄为,如果不把这小子开出师门,只恐怕日后这小子会闹出更大的祸事来!……掌门,老夫希望掌门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和家事而迁就宠溺一个惹祸精。”
如果说开头的话简振志还是在声讨江若离,那么现在简振志就已经是在公开的指责赫连新德因私废公了。当着众多弟子的面被简振志如此毫不客气地公开打脸,任赫连新德修养再好,也是着实下不来台,当即脸色一沉,冷声道:“大长老,请你注意说话的场合与说辞,不要信口开河!……”
赫连新德这算是给足了简振志面子,心下虽然有气,却也并未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倒是简振志有点不识抬举,非但未借机下台,反而更冷冽道:“老夫是不是信口开河,大家有目共睹,希望掌门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然的话,老夫身为长老阁首席大长老,可是有权启动弹劾掌门的程序,只要长老阁多数长老支持老夫的弹劾,后果……哼哼,掌门自己想想去吧!……该如何处置江若离,老夫相信掌门会做出明智的抉择,希望掌门不会让老夫失望,让天宵派所有弟子失望!……老夫还有伤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你——”
看着怫然而去的简振志和面上怪异的另外三位长老,再看看周围那些明显是支持简振志的宗门弟子,赫连新德不觉心里一沉,想要斥责简振志的话也就只冒出了一个“你”字就咽了回去,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感觉极为不舒服,与此同时,对江若离的怨念也就更深了,相信此刻江若离如果站在赫连新德面前,光赫连新德的眼神,就能杀死江若离好几回了。
“傲天师弟,你——你也要支持简振志将江若离逐出天宵派么?……”
抬手遣散了门下弟子,当只留下段傲天时,赫连新德这才幽幽地叹口气,问段傲天道。他想从段傲天嘴里探探口风,以便查探段傲天是否也投入了简振志的阵营,是以并未以长老的身份称呼段傲天,而是用了“师弟”这个亲切的称呼。
“唉,事到如今,说句实在话,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臭小子了,……和他一起进门的同门,就连刚进师门的那些新弟子,都已经到了凝脉期一品武士的境界,甚至有的还步入了二品,乃至三品,可他却是一直停留在练气期八品武徒的境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门派配给他修炼的那些材料和资源,应该都被他用在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研究上了!……掌门师兄,我们是修炼者,修炼玄灵气才是我们的根本,那些奇技淫巧捣鼓出来的玩意根本对我们不起作用,可是江若离这小子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仍旧是天天乐此不疲地鼓捣这些玩意,根本无心修炼玄灵气。”段傲天长叹一声,遥遥头,显然是对自己这个问题徒弟江若离已经彻底失望,准备放弃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至于附和简振志吧,毕竟他是你徒弟,而简振志又因为简过的原因一直针对江若离,这些你难道不清楚?”赫连新德郁闷地问,他已经看出来了,即便是段傲天没有投靠简振志,只怕他心里也已经没了江若离这个弟子了。
“我又何尝不知,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段傲天也有些压抑,“掌门师兄,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喜欢这小子,奈何芩丫头眼里只有他,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将来这小子基本上是你女婿没得跑,你爱屋及乌,虽然不喜这小子,却也不想让芩丫头伤心,过重处罚江若离,从这点上来说,简振志说的也没错。不过,他也同样有着自己的私心,那就是他借此良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