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尔被以一种羞耻的方式绑在一根石柱上。
石柱表面刻满花纹,好像天然形成。
梅德尔可不管这柱子体现了什么艺术性,只是嫌上面的纹路硌得慌,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开口让她们换一根来绑。
柱子旁不远是一个祭坛,绯月部落的族人们忙上忙下,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祭品。
整个部落的族人们都聚集在了祭坛前方的广场上,就连婴孩也被一些中年妇女用布带包裹着,绑在身上。
人们在脸上、裸露的肚子上涂满了各色彩绘,要进行一场祭祀。
时间来到了傍晚,太阳沉入到远处的山郭下方,山谷里没有了一丝阳光,却还微微亮着。
今天的月亮升起的很早,篝火也早早地燃了起来,她们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围着火堆手拉手跳起舞蹈来,欢闹声回荡在整个山谷里。
在梅德尔看来,年老色衰的阿姨们那是在跳大神,年轻姑娘们跳的才是舞。
“雾”在脑海里默默给他丢了一个的表情。
梅德尔不予理会,专心致志地欣赏起姑娘们美妙的舞姿来。
你看那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姑娘们的腿啊它又长又细。
接下来除了夜在越变越黑,月光越来越红,其他事情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族长走上祭坛缅怀先人,族人颂唱古老的歌谣,希冀能以歌声作为先人灵魂的指引,让灵魂永不迷失。
随后族长诵念祭词,回首往昔部落的辉煌岁月,述说值得铭记的往事。
被绑在柱子上的梅德尔觉得很新奇,他从族长的话中了解到这真是一个曾经辉煌过的部落,也从她的话中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些历史。
不仅他是第一次经历祭祀这种事情,祭坛两旁的两位信仰者也很少能够经历此类事情。
现在的帝国基本上以城池为基本的聚居方式,不管普通人还是奇异人士,都生活在城池中,或者依附城池生活。像部落这种古老的聚居方式,现如今已不多见。
讲话内容不可避免的来到了诅咒上。
部落的没落、梅德尔莫名其妙的卷入这里、两位信仰者的到来,皆因诅咒而起。
而今晚的重点将在破除诅咒之上。
梅德尔忍不住问“雾”:“绯月部落的诅咒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雾”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沉默地感受着山谷外面的白雾。
几天前它与它们还是一体,但寄身梅德尔之后,它跟它们失去了关联,无论它如何沟通,外边的本体都毫无反应。
这种情况造成的结果就是,它懂得本体的所有能力,但它就是释放不出来。
有一句话说得好,它们之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嗯……是陌生雾。
与天上的那位不同,它是白雾在地上的意志,但它刚刚诞生不久,因此很多事情它还没来得及接触,自然也就没有印象。
但是若是与白雾有关,它就能感受的出来。
比如这个没落的寨子,这里的人身上的有一些气息它很熟悉,这种气息跟外边的翻涌的白雾一般无二。
所以可以说,她们身上的诅咒跟它有关系。
“伞婆婆”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告诉自己成功就在眼前。
诅咒对他的影响不大,他也有办法去抵抗诅咒对他的侵蚀。
所以他不想去探究诅咒是什么,他的目的只有那座含有神性物质的神像。
要是能得到里边的神性物质,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
他一直坚信自己就是话剧中或者书中的主角,一切自己想去做的事情都不会失败,任何时候他都是最后的幸运儿。
一直以来他所经历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他原本是孤儿院一个普通的孩子,某一天孤儿院燃起了大火,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他。
大火燃烧的那个夜晚,组织带走了他,把他带到一个封闭的集中营。
跟他同一期集中营的孩子,包括他在内,一开始共有一千三百四十一人。这个数字他记得很清楚。
组织对他们进行了各种残酷的训练,没多久就有不少孩子倒下,再也没能爬起来。
他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受了不少苦,才能咬牙坚持下去。
时间过去了一年又一年,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五年后,一千三百四十一人就只剩下了十个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十人获得了信仰。
之后,他来到了南渡城,跟着这里的分支学习奇异能力,学习如何杀人,学习各种知识,到现在,他已经是一支小队的队长。
前几年,还是菜鸟的他偶然间在组织的资料中翻到了这个部落,他就明白,属于他的第二份机缘来了。
自那以后,他一直暗中留意这个部落,了解到这个部落的族长跟伞婆婆早年相识,且关系不错,知道这份关系以后,他监视了伞婆婆的一举一动。
当这个部落送信给伞婆婆邀请她帮忙破除诅咒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缩骨、剥皮、声音伪装都是早年集中营教的基本能力,将伞婆婆杀死以后,伪装成她轻而易举。
而且他清楚伞婆婆的动作、神态、行为方式,这些天除了必要的时候,他也都是呆在阁楼里,尽量减少与伞婆婆熟识的族长接触,而族长这些天忙于破除诅咒的筹划,他倒是没有露出破绽。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来自裁决所的年轻女子,当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