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代匆忙勒马,差点撞上女子。女子才摔倒,另一个女孩赶紧将她扶起“小姐你没事吧?”
桑代下了马,走过去问候。“姑娘,可有伤到你?”
阿黛低头不语,似乎很害怕,抓紧自己的衣服,慌忙想起身。可显然,突然的事故让她扭到脚,脚腕受伤,红肿起来。
“都怪你,那么匆忙干什么,要不是你,我家小姐也不会扭到脚,这荒郊野岭的,可怎么办!”巧溪护住主子,出言不逊。
桑代的侍从看不过眼,张嘴就训斥“你这丫头好生无礼,分明是你们贸然冲出来,差点惊扰我家少爷,怎么还反咬一口,怎么,是想讹我们吗?”
桑代回头瞥一眼,桑嘎立刻住嘴。巧溪还想再说,阿黛暗拉她的衣角,扯了两下。
阿黛一直低头,没人看清她的模样。她似乎鼓足很大的勇气,慢慢抬头,刹那间,惊艳了众人。
阿黛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信,旁人第一次见她,难免会有这样的眼神,桑代眼中闪过的惊艳,也没有躲过她的眼。
她轻声细语道“对不住,这位少爷,我们在前面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匆忙逃出来,慌不择路才惊扰了你的马,我们现在就走,实在抱歉!”
她眼神倔强,根本没有让对方负责的意思,硬让巧溪将她扶起,一瘸一拐往另一条路上走。
桑代诧异稍许,连忙跟上前。“下人不懂事,若有冒犯,小姐莫往心里去。此地荒郊野岭,于情于理,桑代都没有办法让你们两个孤身上路,不如小姐告知在下,你们要去哪里?在下派人护送?”
巧溪刚要说,阿黛却阻止她。眼神很戒备的,看桑代的样子,就像在防备一个贼。
“不必,你我素不相识,没有必要。”
姿态很足,分明是把他们当作匪徒之流,害怕被算计。
桑代失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把他当作贼。顿时拿出信物,亮明身份。“在下不是坏人,乃是苗王府的。此次奉命押运贡品,姑娘如愿意,在下护送你到县城可好?”
去人多的地方就不害怕了,阿黛看了看那熟悉的图标,是凰鸟,苗王才能用的标志。
“请恕罪,我是黑苗的阿黛,本是来拜访亲人,谁知路上遇到流匪,东西被抢了,不说还差点”她欲言又止,很伤心很惶恐,没有继续往下说。
美人楚楚可怜,欲说还休的样子,是个男人见了都要心生怜惜。何况,是南疆有名的美人,阿黛。
“原来是阿黛小姐,是在下眼拙,只在小时与你见过一面,实在没有认出来。”
阿黛面露诧异,抬头狐疑问“你是”
“我是桑代,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去你们家,不小心打碎了你养的花,你还哭了很久,非让我赔。我当时没办法,只好把银项圈抵押给你,为此还被我阿爹狠狠教训了一顿。”
桑代提及此事,算是放松了戒心。原来是故人,心中仅剩的那一点疑惑,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阿黛想了想,惊呼道“你是桑代王子?”立刻要屈膝行礼,却被桑代拦住。
“因为我不是外人,何须如此多礼。再说脚上有伤,使不得!”桑代分明记得,那时候的她是个哭着鼻子,一脸脏兮兮的小丫头。
想不到几年不见,已经出落的如此美丽大方,怪不得世人常说,黑苗最大的宝藏,是大巫师的女儿阿黛。
这样绝代美丽的少女,便是身为王子的桑代,也很少见到。不,应该说他见过的每一个女子,都没有她美丽。
阿黛柔柔点头,十分歉意。“殿下一番好心,阿黛差点误会,都是我的不是,还请王子不要往心里去。阿黛”
仿佛见到亲人,终于可以诉委屈,阿黛待憋屈很久的眼泪,终于流出。哭的梨花带雨,莫说桑代,就是他身后的下人,见了都心疼不已。
让这样的美人流泪心碎,简直是种大罪过。
“王子殿下恕罪,我们刚才遇到劫匪,实在是吓怕了。那帮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样子,好像不是咱们南疆的人,倒像极了像极了中原人。”
“当真?”桑代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虽然是在问巧溪,却直直看着阿黛,等待她的确认。
阿黛轻咬嘴唇,面色凝重,点点头。“殿下,我的人,有黑苗的族徽,南疆人不会随意乱来。可”
“可我怎么看那些人似乎都是冲着我们来!”
桑代心中想起旧事,隐隐觉得,此行恐怕不会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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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代的人先行将阿黛送进县城,拜访亲人。自己却没有着急进入,反而先跑到周边去探情况。
边崖县是南疆与中原的接壤地,自从先苗王臣服纳贡开始,这里就是每年交接贡品的地方。
除非有重要的节日或者大事件,基本上苗王不会轻易派人入京觐见,一来,是南疆诡异的巫术让中原人害怕,二来,南疆人在中原皇帝眼里,是野蛮无知之人,愚蠢野蛮,没有太多召见的价值。
可中原人除非情况的书,绝不会轻易挑起战争,因为南疆人心中只有鬼神,不惧怕战死。
更何况这里地势复杂,蛇虫鼠蚁瘴气众多,若要打仗,并没有任何掠夺价值。
而此时,看到不远处接二连三的流民,桑代疑惑了。这些人从哪里来?发生了什么事?
桑代乔装打扮,尽量显得不那么突出。一路走一路看,发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