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和谈,基本上算是流光的个人道歉表演,然后把罪责全都推给了烛龙。
流光长袖善舞,他巧舌如簧,只说是自己一时软弱,没有拦住烛龙做出这泼天大祸,自己该罚,烛龙该罚,而烛龙此刻正处于狂乱状态,更加印证了他的说辞。
众人均知道这是流光的花招,都抱着且看他要玩什么花样的态度。
他却真的在老老实实的斟酒,替烛龙赔罪,一杯一杯从天界到青丘到人界,一个一个挨着赔罪。
帝君帝后安然享用了他的赔罪,清静散人接过玉樽,将酒洒在地上,说:“这一杯,祭奠死在昆仑的人。”
流光不说话,继续斟满,又递给清静散人,她接过,洒在地上:“这一杯,祭奠死在混乱之中的平民。”
流光斟了第三杯,递给清静散人,她还是没有喝,将这杯酒泼在了流光脸上:“这一杯,提前送别害了那么多人的凶手。”
因为不能使用法术,流光只好用袖子轻轻的擦拭,看似柔弱妩媚的他此番竟然有一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丝毫不介意清净散人的侮辱,态度依旧谦恭。
他将美酒恭恭敬敬的递给广寒,广寒接过,也是不喝,直接将玉樽摔碎在地上。
流光转脸看向帝君,声音带着三分委屈和楚楚可怜:“帝君,您看”
帝君清了清嗓子:“三位这就不必了吧,依本帝君看来,魔界的诚意是有的,本帝君也知道人界此番损失惨重,就着魔族加倍赔偿吧。”
清静散人悲愤的看着帝君:“怎么帝君觉得这么多条人命是可以补偿的吗?”
帝君摸摸鼻子,他这和事佬做得亦是十分憋屈,还不得不做:“这样,本君着冥王和司命清点人数,下一世许他们富足喜乐,一生平安长寿,享尽人间繁华如何。”
清静散人摇头:“下一世如何,是他们的命数,应该的,如何作为补偿提出?”
帝君有些恼羞成怒:“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清静散人往前一步:“妖孽流光,以死谢罪,人界就既往不咎。”
流光委屈的看着帝君:“我是实在无能为力,你们也看到了烛龙太子现在的战力,而且他也听不进去劝阻,我是无能为力啊。”
他又转向清静:“如果师太坚持,又有何不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魔界子民,舍我一条性命又如何?”作为昆仑堕仙,他口口声声为了魔界子民,也是十分滑稽可笑。
“墨寒,如今你是人界领袖,我算是昆仑叛徒,死在你手上,我流光死而无怨。”流光将佩剑递给墨寒。
用法术杀人是一回事,真刀真剑的用冷兵器杀人,又是另一种感觉了,墨寒只觉得手里的佩剑有千万斤重,一时提不起来。
他与无尘无心不同,他们对流光有身后的感情,可是墨寒自从直到他,便知道他是堕仙,是昆仑叛徒,行事不择手段,阴险毒辣偏又极善于蛊惑人心。
无尘下不去手,无心自问也下不了手,墨寒却不得不下得了手,他缓缓举起佩剑指着流光的咽喉,虽有一丝的恍惚,但是想到无辜惨死的同门,他也不得不狠下心出手。
人界的弟子们群情激愤,高声呼喊附和着:“杀了他,杀了他。”
流光环顾四周,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青瞳看到了,心里一惊,她想出声提醒墨寒,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墨寒要出手杀死流光的瞬间,流光却以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探进了墨寒的胸膛,握着一颗跳动着的心脏的手离开了墨寒的身体,掌中的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动,绚丽的五色光芒在心脏中流动,流光溢彩,正是五色石的光芒。
流光狂笑:“果然是你!”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流光已经握着墨寒的心脏远远的逃窜到了不周山脚,在那里深深的地底下,封印着魔君元昊。
禁魔咒吗?流光不屑的随手一挥,带着墨寒鲜血的破咒术威力更甚,一阵五色光华大盛过后,众人都感觉法术禁锢已经消失。
被惊呆了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流光将墨寒的心脏在降魔阵上方捏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青瞳,她撕心裂肺的扑倒墨寒身边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然而墨寒眼睛还睁着,手里还拿着佩剑,却再也不能回应她了。
青瞳哀哀的抱着墨寒的身体,悲怆得以头撞地,她愤怒的看着流光,激发出全身的妖力,九方大叫不好,一把抱住了青瞳:“不能狂化,青瞳你看着我,不能狂化。”
九尾狐一旦狂化,妖力会短时间激增至原来的数十倍,但是也会爆体而亡。
九方迅速钳制住青瞳的数段经脉,阻止了青瞳的狂化。
青瞳妖力回流,冲击之下一口鲜血喷在墨寒空洞的胸口之上,晕了过去。
其他的人反应过来,迅速的追上流光,流光疯狂的笑:“你们以为还能阻止我吗?至始至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众人已经明白过来了,墨寒就是传说中创世神鸿蒙神尊的转世,如今墨寒已死,神君元神尚未归位,五色石封印正是最弱的时候,也是元昊破除封印最好的时机。
魔君元昊,只怕是再也阻止不了了。
这时候武曲神君和司命星君分别从天界和冥界拼了命的赶到了,看到地上的墨寒,看到流光手里的破碎的心脏,他们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迟了,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烛龙看着武曲神君,眼泪流了下来,他那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