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高战等人都变了脸色。
“别回头!”我眼珠转了转,急着对高战他们说道。
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再看看仍然站在岸边,一瞬不瞬看着这边的郭森,猛一拍脑瓜子。
“你们在上面接应,我下去捞人!”我急着说了一句,弯下腰,从车窗顺了下去。
两条腿刚下到车里,猛然间,就感觉有两只手同时紧紧的攥住了我的两个脚脖子。
这会儿孙禄和高战也已经先后爬到了车身上,见我身子猛地下沉,高战本能的一把拽住了绑在我腰里的安全索:“怎么回事?”
“别管我,松手!”想到郭森现在的处境,我急得不行。
可仅仅只这一瞬间,我就发觉情形完全不对劲。
抓住我脚的那个东西,并不只是把我往下拽,而是倒腾着双手,顺着我身后朝我背上爬了上来!
高战犹豫了一下,缓缓放开了手。
感觉那东西已经快要爬到我背上,我一咬牙,松开了扒着车身的双手,身体下坠的同时,右手捏了个法印,猛地反手甩向身后:“敕杀!”
我只觉得手掌碰触到一片阴寒,紧跟着,就感觉背后的东西松开了我。
“噗通”一声,落入水里,我立时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上下牙控制不住的嘚嘚嘚直打架。
这车里的水,居然比外边凉了至少十几度,阴冷之气直透过皮肉往骨子里钻。
我还没能适应水温,冷不丁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水面上有好几道阴影快速的朝着这边游了过来。
这些阴影看上去和人差不多大小,后半截却又像是大鱼。
一眼望去,这半人半鱼的怪影子竟有七八个,就像是潜藏在水下的鱼怪般,正迅速的向我围拢靠近。
我心里一惊,怎么会是这东西
好在提前有心理准备,见状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包随身的糯米,用竹刀划破手掌心,抓了把糯米在手心里揉了揉,用力朝着车厢的另一头甩了过去。
“噗噗噗噗……”
随着轻微的落水声响起,那些半人半鱼的阴影立刻像是嗅到了喷香的鱼饵,调转矛头,争先恐后的朝着血糯米落下的位置游去。
我顾不上再撒第二把糯米,慌忙把手心的伤口捂在嘴上,一边嘬着血,一边去查看浮在角落里的那人。
没错,就是郭森!
“老郭在下边,那岸上的是谁?”高战和孙屠子在上面也看清了状况,同时惊恐的问道。
我用嘴堵着伤口不敢说话,见郭森腰里还系着救援皮带,赶忙反手摘下我腰里的安全索,扣在他皮带的搭扣上。
高战和孙禄哪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手刚往上一挥,两个人就同时用力,把安全索往上拉。
眼看郭森渐渐被拉离水面,我左右看了看,就想踩着临近的椅子背跟着先爬上去。
刚有这个打算,忽然就听孙屠子在上面喊:“当心!”
我心里猛一激灵,可不等看清状况,两眼突然就被一片红色蒙住了!
“是泥葫芦串子!”
孙禄的声音传来的同时,就听“嘶”的一声轻响。透过红色的遮挡,隐约就见一道暗影迎面朝我扑了过来。
如果提醒我的换做旁人,我可能没那么快反应过来,但孙屠子一说泥葫芦串子,我立刻就弄清了状况。
这会儿我也顾不上遮住我眼睛的是什么了,身子往旁边一闪,跟着将肩后的背包朝着暗影甩了过去。
暗影被拍开,我这才在脸上抹了一把。顾不上看遮住我眼睛的是什么,斜眼间,就见被我用背包拍开的,居然是一条小孩儿手腕粗的水蛇。
我忍不住后怕的倒吸了口冷气。
这水蛇蛇身墨绿,后背上有着大小间隔的白色圆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葫芦接一个小葫芦串在一起似的,因为多把巢穴筑在河沿的淤泥里,所以被叫做泥葫芦串子。
这种水蛇并不常见,却是水蛇当中少有的具有毒性的。
早两年,我去孙禄家玩,两人下野河洗澡就遇上过两条泥葫芦串子。
也合该着那两个家伙倒霉,碰上了百无禁忌的孙屠子。末了被他捉了,剁掉蛇头做了蛇羹……
蛇这东西有个通病,就是越逗越凶。
我刚才一时权宜,用背包拍开了蛇头,并没有重伤它,反倒是把它惹恼了。
那泥葫芦串子被拍到水里,反应过来,立刻昂起蛇头,嘶嘶的吐着黑红色的信子探索目标。
我看得心里麻应,索性一咬牙,猛地抡起背包,迎面照着蛇头又给它狠狠来了一下。
这一回是彻底给它拍懵了过去。
这时我才回过神,看向左手中的事物。
看清那东西,不禁猛一愣。
那居然是一条四四方方的红色手绢。
虽然没弄清状况,可我心底还是快速的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先不说这红手绢是从哪儿来的,关键是,直到现在,这手绢在我手上,除了沾染了我手心的血,大部分还是干的!
这车里虽然只淹了一半,可到处都湿乎乎的,怎么会有一条干的手绢?
而且,这手绢还是大红色的!
关键刚才千钧一发间,如果不是孙屠子及时提醒,这条红手绢怕是就算不能要我的命,也要让我捉襟见肘方寸大乱了。
郭森终于被拉了上去,高战大声喊:“快上来!先上来!”
“别让老郭露脸!把老郭叫过来!”我忙不迭叫道。
见上面的两人发愣,反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