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瞎子说愣了,关于镇坛木,破书上是有记载的,我绝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假脸’老头不光送我一条黑狗,给我的‘两响’竟然是道家弥足珍贵的法宝。
瞎子说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干活。
我还想让三毛离开,她却假装没听见。
瞎子淡淡的说,这种事不要婆妈,毕竟只有见过鬼的人才更怕黑。
他捧着罗盘围着我们摆的那些建筑垃圾转圈,半晌,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越重。
我问他怎么了。
他居然说:悬屋盗风的局已经设好,可他找不到进去的门了。
我差点一头栽倒,心说咱俩谁才是二把刀?
瞎子看出我的想法,说风水阵局绝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找不到门户,从别的方位进到阵局中间也是徒劳。
三毛不信,跑到原先屋子的那块水泥地中间,原地转了一圈又跑了出来,虽然没吭声,但看瞎子的眼神却写明了俩字:吹牛。
我对瞎子的话倒是有些相信,他可以糊弄事主,实在没必要糊弄我这个穷光蛋。
眼看他没有头绪,我只能是盲目的跟着转圈。
哪知道没走出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天还阴沉着,说是夏末,风一吹,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可是我正走着,突然就觉得半边身子传来一股融融的暖意。就好像从哪儿吹来一股暖风,吹在哪半边身子上似的。
我下意识的倒退着往回退了一步。
果然,刚才转瞬即逝的暖意再次传来。
扭脸一看,那就是原先屋子中间的一片水泥地,除了一边的半堵残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是,那感觉真就像是冷天从一间有暖气的房子门口经过一样。
“汪!”跟着我的柱子突然叫了一声。
瞎子听到狗叫,下意识的问我怎么了?
我把这奇怪的感觉一说,他立刻撒丫子跑了过来。看了看我,又朝着我身前暖意传来的位置看了一阵,说:“应该就是这里了。没想到你的感觉这么敏锐,倒是适合做阴倌。”
他让我千万小心,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按照师门的传授都找不到悬屋的门户,却让我凭感觉找到了,这里头指不定有什么幺蛾子呢。
我有点不以为然,青天白日的,头顶天,脚踩地,就算有鬼,还能出来作妖?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是很有点愣头青的……
找到门户,瞎子让我殿后,他领头,把个和稀泥的三毛夹在中间。
我在最后,一只脚踩上那片水泥地,回过头,却见柱子竟然退到了五六米远的地方,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这边。
我也没当回事,狗毕竟是狗,再通人性也有限,何况它总共跟了我才不到两天,也不指望它跟我‘出生入死’。
另一只脚跨进‘门’里,我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我使劲甩头,揉眼睛,却怎么都像是眼睛上蒙了一层水雾,怎么也擦不掉。
不过,先前那种奇怪的暖意却更清晰了,感觉就像是真从外边进到一间不怎么透风的屋子里一样。
“还是不对。”
瞎子往前走了几步,又皱起了眉头,喃喃嘀咕:“不应该啊,难道师父教的法子不管用?”
“我看你就是个骗子!”三毛横了她一眼,扭过脸对我说:“徐大师……徐祸!徐祸?”
我没有立刻回应她,甚至直到她伸手拉扯我前,我的脑子还都出于一种极度的茫然中。
因为,就在她和瞎子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本来模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可是,我却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
四周围居然出现了四面墙,而且头顶也有屋顶,我们竟然真的进到了一间屋子里!
只不过这屋子并不像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或者说,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我可以透过墙壁看到外边的景象,也能透过屋顶看到阴霾的天空,在我的视线和这些景物之间,却多了一间半虚幻的房子!
“徐祸,你怎么了?”三毛拉了拉我。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瞎子也问。
我反应过来,刚想对两人说我看到的情形,可看清两人的样子,却如遭电噬般浑身猛地一震。
两人的脸居然都变成了死灰色,眼睛虽然还都在闪动,却没有了原先的神采,而是像死鱼眼一样变得黯淡无光。
两人的样子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姥爷去世时的模样。这哪儿还像是活人,分明就是两张死人脸!
“你没事吧?”瞎子想要推我肩膀。
我本能的往后一缩,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
我心如电转,不等他说完就急着说:“闭嘴!别再出声了!”
我急着阻止他,是因为就在他开口的时候,我看到身处的房屋由虚幻又变得真实了一些。
最明显的表现是——在我眼里,周围的光线骤然变得暗淡了许多,透过墙看外面的景物,也不再那么的清晰了。
我眼珠转了转,低声问瞎子:“你师父教你悬屋盗风的法门时,是不是漏了什么?”
“没……没有啊……”
“行了!”我立刻打断他。
我不知道刚才我的视线为什么会变模糊,可在瞎子和三毛先后开口以后,我就看到了身处的这间‘屋子’。
几人开口的次数越多,墙壁和屋顶就越从虚幻变得真实。
我虽然不懂所谓的悬屋盗风,可破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