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我看着已经回过脸去的大双发了会儿愣,又回头看了看尸体,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充斥着心头。
就算在后尾箱待的憋屈,还能让你像活人一样坐前边不成?
那样的话甭说碰上交警临检了,我也受不了啊。
还有,大双在石料厂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想起梦醒前恍惚听到的那一下震动声,我下意识的就去找手机。
刚发现手机掉到了座位下面,车速突然慢了下来。
感觉头顶红蓝交替的光亮闪耀,我忙捡起手机直起身。
一辆大巴停在路边,前后各停着一辆闪着灯的警车,几个穿着雨衣的警察正挥舞着荧光棒,示意我们靠边。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遇上临检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有高战开的文件,可这下雨天的又是大半夜,核实起来少不了又得半天工夫。
车窗降下,一个警察弯下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头探了进来:“同志,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孟县。”大双朝警察敬了个标准的礼。
警察一愣,大双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对他说:“一个系统的。”
说着,拿出工作证递了过去。
那警察看完,竟面露喜色,把证件还给他说:“都是同事,那就好办了。是这样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巴:“这车就是去孟县的,半道坏了,这大半夜的,前头又下暴雨,一时半会儿调拨不来车,你们能不能帮个忙,带几个人到孟县去”
我刚想说不方便,没想到这警察却是个急性子,不等我开口就转过身冲着大巴那边大声喊:
“来来来,咱兄弟单位的车,车上有仨,还能坐俩人!”
我刚忍不住皱眉,听到他后半句话就是一愣。
紧跟着,我就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点点的冒了出来。
因为,我发现我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人!
我眼珠缓缓转动,一点点的看过去,同时手也伸向了背包。
是老陈!
坐在我身边的,竟然是老陈!
我仍然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是个死人。可死人怎么能自己从后边挪到前边,而且还是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挪过来的?
不等我做出反应,几个警察已经围了过来,同时打开车门,让一个老年人和一个抱小孩儿的妇女上车。
我是真彻底抓瞎了。
到了这个份上,我想解释都没用了。
总不能告诉警察,他们不能上车,因为我车上拉着个死人。
警察问:死人在哪儿?
我往边上一指:就是坐在我身边这位。
“大姐,你抱着孩子,坐后边。放心,这两位同志都是警察,您不会有事的。”
见警察七手八脚的把那妇女塞到我身边,让一个老头子上了副驾驶,我只能是无语。
临了最先跟我们打招呼的警察还不忘陪着笑脸说:
“麻烦两位兄弟了,要是没啥急事,尽量行个方便,把大姐和这老爷子送到地方吧。”
大双通过后视镜和我对视,也是一脸的懵逼。
等车开起来,我看了眼导航,离目的地还有六十多公里。
再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十七。
“同志,你们这是出任务呢?”抱小孩儿的妇女问我。
这会儿我才留意,那几个警察哥们儿嘴里的大姐,其实就是个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少妇,样子看上去还有些腼腆。
“你们是要去哪儿?”我看了看她怀抱的孩子,约莫一两岁,吃着手指睡得正香。
“去孟县,我家是陈皮沟的。”妇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我也去陈皮沟。”副驾驶的老头突兀的说。
“还真巧了……”
我脑子正乱的没边,干笑两声对大双说:“那直接按导航走吧。”
老陈挪到前边来以后,眉头舒展开了,嘴也不撇着了,除了不喘气,闭着眼坐在那儿随着车子的颠簸左右摇晃,就跟活人睡着了似的。
要不是车上有旁人,我是真想揪住老头的领子问问他:
你是真死还是装死?又是掐脖又是抢座,你这是跟我逗着玩呢?
妇女从上车就有点战战兢兢的,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
副驾驶的老头开车没多久就开始冲盹,最后干脆打起了呼噜。
我心不在焉的和大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等到快下高速的时候,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见显示一条未查看信息,我才想起之前睡觉时手机震动那一下。
点开一看,心里猛一激灵。
发信息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五个字:
别让人搭车!
我不动声色的斜了一眼老头和妇女,微微一皱眉,直接给那个号码拨了回去。
看屏幕上的显示,号码所在地是我所生活的城市。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挂了电话,我彻底没脾气了。
想想看,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
无缘无故得了一笔遗产,可我怎么就觉得,像是被人给下套了……
都说物极必反,我现在都特么被折腾麻木了。
下了高速,见还有段路程,我就跟大双说换我来开。
老陈调过位置以后就没再有异常,可我虽然是法医,这么和尸体并排坐了一路,心里还是犯膈应。
上了驾驶座,我才打量了一眼前排的老头。
老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