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都不敢招惹这墓葬的主人,连连招呼老滑头逃离,老滑头却像是中了魔障,不但不走,反而拉住我,再次颤声说:
“小爷,你快帮我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直到这会儿我才知道,老滑头隐藏到了什么程度。他的力气决计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大,一只手就像只老虎钳子一样紧握住我的手腕,虽说并非不能挣脱,可也是要花费大力气的。
我不愿和他动手,只想尽快离开,又见他神色极不寻常,便强压着震撼抬头观望。
只见铜椁上方,竟悬着一块青石描黑的阴刻匾额。
看清匾额上的内容,我当即呆若木鸡。
“秦武安君……”
听我喃喃念出这四个字,老滑头浑身猛一震,脚步踉跄后退两步,“不可能,不可能!这里明明是虎雀双灵之地,埋葬的应该是智者贤能才对,怎么会是竖葬凶煞呢?”
“秦武安君……”
我又将这四个字重复念了一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头。
秦武安君,那不是战国时期,白起的封号吗?
长平之战中,白起坑杀了四十万赵国降兵,可谓是古今杀降第一人,被后世冠以杀神的称号。
我对历史虽不怎么了解,可也知道,那时的秦国是指陕西一带,白起是秦国名将,这杀神的墓葬,怎么会在长白山脉?
我本来还想赶紧逃离这铜椁竖葬的墓穴,这时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不对,不对,不对……”
我不是瞎子,不知道战国时期用的是纂字还是别的字体,但可以肯定,那绝不是我能够一眼就能看懂的。
眼前上方匾额上,四个大字就只是繁体,而且工整之极,这绝不是古老流传下来的。
老滑头突然爆笑起来,我被突如其来的笑声所惊,转眼间,见他神态癫狂,指着面前的铜椁,就只是笑个不停。
刚开始我只是被他突兀的笑声给吓一跳,可是没大会儿,就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耳鼓也开始隐隐作痛。
转念间,回头看了一眼半悬空来时的通道,登时反应过来,上前挥手给了他一巴掌,“别笑了!”
要在平常,笑声再大也不至于让人身体不适,可是这墓室近乎封闭不说,通道内又是曲折迂回,回音碰壁反射回来,放大了何止十倍,再任他笑下去,耳朵不被震聋,也得被震晕过去不可。
老滑头挨了一巴掌,像是清醒过来,止住了笑声,把头顶的人面骨向上扶了扶,转向我时,眼中却透着狡诈:
“嘿嘿,小爷,您以为我疯了?可不是那样,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您一定被吓着了吧?这可是白起的墓葬,眼巴前的青铜棺椁里,盛敛的可是杀神!”
我见他夜猫子眼毫不浑浊,说话间更是刻意压低了嗓门,知道他并非发巅,而是看出了门道。
“现在不是絮叨的时候,想到什么就赶紧说。”
老滑头又是一阵坏笑,“您别急啊,听我跟你说。雀立虎梢,只适宜埋葬智者贤能,这里四壁平整,还方方正正,那他娘就不是智者所在。您是不是以为我又在说胡话了?可不是!
这么跟你说吧,自古以来,墓葬中多有防盗机关。但墓主不同,所设的机关也大不相同。凡夫俗子只求安固其身,至多是利用机关令盗墓者难以进入;凶悍之辈虽死却余凶犹存,所布设的多是毒辣的销器陷阱。
单有那不求名不求利,智慧超人却不能免俗的,虽然为了防止死后被人搅扰,也会布设机关,但相比其它,那得算是文明的多!就说咱眼巴前看见这个,啧啧,秦武安君、白起,古今第一杀神!别说他凶名昭著了,普通的盗墓贼,一见到这竖葬铜椁,那还不抱头鼠窜?
哎呀,不怕你笑话,刚才我也是被吓到了。嘿嘿,可我不得不说一句,这墓主或许是有大智慧的,但一个人再有大才,也难保有一窍不通!他就没推敲推敲、研究研究历史,秦始皇化铜铸造十二金人,在当时那得算是倾国之力的大工程。莫说在他之前的白起最终不得好死,就算是蒙天恩厚葬,又哪来这么大的铜棺盛敛?
这竖葬的铜椁,根本就是假的!是真正的墓主,想要以白起之名,吓退那些盗墓贼罢了!哈哈哈……”
说到得意处,老滑头又想放声大笑。我见状作势又要抽他,他也配合的假装躲闪。
他这把年纪,扮起样子逗乐起来,那真是发噱的很。
我见他像只老猴子一样抱头缩脑,也是忍俊不禁,哪还能真抽他。
可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刹那,突然之间,前方传来‘吱呀呀’一阵怪响。
两人同时一惊,转眼去看,顿时不约而同的急急后退。
竖立在前方的那副青铜棺,居然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打开了!
厚重的棺盖先是平移了少许,随即夹带风声,直朝着正前方砸落。
虽然两人见机的快,没被砸到,我的脸也被夹带的劲风刮的生疼。
等到尘埃落定,眯起眼睛再看,就见棺材里头,赫然矗立着一个身高愈丈、金盔金甲的古代将军!
这将军盔甲依旧鲜明,但尸体已然被阴干,虽未腐烂,露在外面的脸孔也已成为了黑漆漆皮包骨头的骷髅模样。
老滑头吓得不轻,眼睛斜视着棺中竖立的尸身,蹑手蹑脚的挨到我身边,‘咕嘟’吞了口唾沫,
“小爷,这怎么和咱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虽然我也同样受惊匪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