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妍没看到的是,文泽眼睛一下暗了,垂下头轻轻咧嘴苦笑一下,眉头紧锁。
果然。
……
今晚吃了两份蛋糕,肚子好撑。
躺在床上的我完全睡不着。与其说睡不着,倒不如说不想睡,有些害怕今晚继续做着昨天的梦。总觉得有什么,让我很不安。秦落衣是谁,我们是同一个人吗。后来想了想,我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傻瓜啊。为了一个梦而烦恼,不是傻瓜还是什么。想通了以后我就安心多了。
慢慢的,困意上头,闭起了眼睛。
夜色朦胧,山路泥泞。秦落衣与石言玉策马夜奔,赶回成都。飕飕凉风拂过发际,马蹄踏在路上的水洼,溅起泥水打湿了裙摆。连理枝是连理枝,比翼鸟是比翼鸟,眼前路是幸福路,马上人是心上人。秦落衣心中没有顾忌,既然认定了方向,便一条路走到黑。
“落衣,怕吗?”石言玉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紧怀中的佳人。一路上月黑风高,马不停蹄。他能感觉到怀中的人隐约还在颤抖,而这颤抖并非来自于路上的颠簸。毕竟她抛弃的绝不只是从小生长的坏境,还有家人,和过往。
秦落衣眼中噙着泪花使劲的摇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石郎,落衣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要与你一起的。”
多年以后,秦落衣也还是忘不了这天晚上。她从来不知自己可以这么大胆,只为了那日在亭中深情一瞥,便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可她知道,就算再让她选择一万遍,她也还是会选择跟他走。心既定,情不移。
来到石言玉家,秦落衣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与石郎商议再三,他们决定把包袱里和身上的首饰卖掉,购置一些必要物品,和成亲要用的红布。整个婚礼极其简陋,也无宾客。可秦落衣不介意,幸福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双方相爱便可。
成亲之后,秦落衣一直照顾着石郎的饮食起居,闲时就到镇上的绣品店做做绣工帮补家用。秦落衣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这等委屈。看着手中磨出的茧,她也曾躲起来偷偷哭过。可晚上听到枕边人一声声浅浅的鼻鼾,一切阴霾之气便烟消云散。早上起来依旧笑靥如花。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于这种生活节奏。
而石言玉借着自己的才情与学识,帮着大富人家题字徽墨,赚来的银两,省吃俭用给秦落衣置购了一把琴。虽说比不上旧时那把绿绮琴,但也深受秦落衣欢喜。
日子虽过得清贫,但他们也乐得逍遥。你书写来,我磨墨。你唱歌来,我抚琴。有肉吃时,就互相推让,没米下锅时,就同着喝一碗稀粥。
只是这浪漫过后,就只剩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年又过去一年,秦落衣的身体也是一年不比一年。成亲已久,也未见子嗣。这年石言玉要上京赴考,不放心秦落衣的身体,便让她在家中等候消息,也免去这路上的舟车劳顿。
恰巧今年,皇上广招贤士,看中了石言玉的学士才气,便赐了官位。石言玉衣锦还乡,看着石郎日渐意气风发,秦落衣乐不可支。石言玉应诺待他在京城安定下后,便把秦落衣接到京城去,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天又一天,没了生活的压迫,秦落衣倒也自在。每日就写写诗,弹弹琴。再来便是坐在门口等着石言玉的书信。因为害怕打扰到石言玉处理事务,也不敢频繁写信。只能把思念吞进肚子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秦落衣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挠他们之间的爱情时,石言玉变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