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装药,好像有点慢啊,”朱慈烺看魏闯:“为什么不提前装好呢?
“回殿下,木管小,一次只能装一发。”魏闯抱拳。
朱慈烺笑一笑,没再说,因为是穿越而来,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在此时的欧洲,已经有了把火药和弹丸包在一起的子弹包,为了防止火药被雨淋湿或者沾水受潮,一般都用涂了牛油或者猪油的纸来包装。
因为涂了动物油的纸韧性会提高,且没有边缘可供撕开。装填的时候,用牙咬开是最快的方法。
咬开后一部分倒入引药锅做引燃的火药,剩下的全从枪口倒入作为发射药。最后再将圆形的弹头放进去,用通条压实。通条是一种长的末端有凹口的铁条。用通条压实后,子弹就与枪膛紧密结合在一起了,就不会在枪膛里滚动或者掉出来。
因为包装纸上涂有猪油和牛油,19世纪中期在印度发放使用时遭到了印度兵的集体抵制。因为印度教崇拜牛,禁食猪肉。让他们用嘴咬开涂油猪牛油的子弹是对他们的侮辱。
有了子弹包之后,装填速度大幅提升,从而提高了火枪的击发效率。
子弹包必须普及,不过应该推展这项工作不是神机营,而是火药司的。
把药管还给王山,朱慈烺很严肃的看向李顺:“李顺,从今日起,斑鸠铳是神机营训练的重点,两月之内,本宫希望见到三百个如王山一样,能熟练使用斑鸠铳,并准确射击的好兵,不是一共有三百多支斑鸠铳吗?一支都不许浪费,全部都给本宫用上。”
“遵命!臣一定全力督促他们!”李顺大声回答。
朱慈烺点点头,看向李顺身后的另三名千户,问:“哪一位是骑兵千户?”
神机营虽然是火器营,但编制里却也有骑兵,在战场上起策应、护卫和追击的作用。神机营的编制一共五千人,一千骑兵,一千炮兵,剩下三千是各种火器兵。
“臣刘大海见过殿下。”
骑兵千户出列抱拳。
“你麾下有多少骑兵?”
“只有一百。”刘大海一脸尴尬,他这个骑兵千户就是一空头司令。
朱慈烺看向右侧的骑兵方阵,稀稀拉拉的,估计也就十人,且马匹瘦弱,军士也没几个健壮的,一看就是平常不怎么训练的懒兵、散兵。
“带上你的人,即刻到三千营,找贺珍将军报到。从现在起,你不是神机营的千户,而是三千营的千户了!”朱慈烺冷冷说。
骑兵得大规模,集合在一起训练,方能练出成绩和士气,眼前的九十个骑兵,放在神机营就是混日子,得把他们放到三千营苦练一番。另外,贺珍正在裁撤老弱,这九十个人估计大部分都会被裁掉,如此也省的他们继续占用神机营的兵额。至于神机营未来的保护问题,等到整个京营都整训完成了,从三千营调一千骑兵过来即可。
刘大海愣了一下,他预料到会有责罚,但没想到会是这种责罚。
“怎么?本宫的话你没有听见?”朱慈烺皱起眉头。
“臣听见了,臣这就去报到!”
刘大海大骇,赶紧抱拳躬身,大声回答。
刘大海垂头丧气,但又无可奈何的带着麾下的九十个骑兵走了。
打发了骑兵,朱慈烺围着校场中的步兵方阵转了一圈,李顺,魏闯还有另外两名千户跟在他身后,都是大气不敢喘。朱慈烺脸色沉沉,方阵中那些站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表情疲惫,拿不动枪,甚至腿肚子都开始转筋的兵,都不是合格的兵,要不强化训练,要不就滚蛋!
朱慈烺沉思了一下,站住脚步:“李顺,从明日起,神机营全体到城外扎营,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野战训练,除了固定的早中晚三场,夜晚戊时,还得再加练一场,以适应夜战。神机营裁撤老弱的事务,就不要劳动贺珍将军了,你们自己处理就行,而两个月的强训,就是能否留下的标杆,撑不住的,一律清退!”
城外扎营?野战训练?
李顺和三个千户都是吃惊,神机营是京师三大营中地位最高的一营,有皇上护卫营之称,除了随皇帝出行,从来都没有在城外扎营的先例。
但皇太子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遵命!”
“关于军士能否留下,本宫给你们三个具体的标准,第一,鸟铳是否能打准?第二,是否能一口气跑十里路而不休息,双手连续高举斑鸠铳五十下而不累?第三,是否遵守军纪,听从号令?如果三项都合格,那就是本宫想要的精兵。这其中,第三项尤为重要,那些不听号令,在军中发牢骚,传播流言的,一律军法从事,绝不可纵容姑息,谁姑息谁就是同罪!”
“臣等明白!”
朱慈烺环视众将:“两个月后,本宫会再次巡检神机营,并举行比武大会,三个火枪营不但比枪法,也要比体力和纪律,到时,成绩最差的那个火枪营,会被本宫裁撤,至于领军的千户,则褫夺职位,回家种红薯!”
听到此言,魏闯和那两个千户都是吃惊。魏闯还好,迅速的恢复镇定,另外两个千户的脸色却都有点白,显然是信心不足。
另外,红薯是什么东西?
朱慈烺看向魏闯:“魏闯,你也不要太轻松了,十天之后,我会有一批新兵交给你,希望你好好训练他们。”
“是。”魏闯抱拳听令,并不因为收了新兵,成绩可能会受到影响而有所犹豫。
对这一点,朱慈烺尤其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