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子启轻声说:“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这是大乱之兆呀。我们身为皇亲国戚,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更何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我们二位都具有责任。”
箕子无可奈何地回到:“你我现在人轻言薄,帝辛还能够听我们直谏,别讨这个没趣了。”
微子启愤怒,说:“这满朝文武大臣,就没有一个敢出来力谏的,汤商六百年江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吗?”
箕子说:“幸亏还有闻仲闻太师,力挽狂澜,我们全都指望他了。”
微子启看得清楚,全朝上下一帮酒囊饭袋,光指着闻仲一人,他又不是神人,摇头说:“右将军鲁雄战死,五万人马全军覆没,太师战无不胜的神话已经破灭。此次太师准备围剿西岐,皇上应该亲征,方能够鼓舞士气,可我看来,帝辛并无此意,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太师身上了,老夫的想办法说服皇上。”
箕子说:“皇上身边有丞相申公豹,大臣尤浑,谁说话都比你有用,他们都不愿出头,你去有何用呢。”
微子启气呼呼看着左右大臣,小声骂道:“都是误国误民之辈,让老夫寒心呀。”
其实众臣也有苦衷,皇帝日日笙歌,荒淫无度,数月不理朝政,他们能干什么呢,只好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心知肚明,装糊涂,跟着皇帝寻欢作乐罢了。
微子启性格很犟,说到做到,第二天来到丞相府找申公豹。
丞相比干去了西岐周武王哪里,丞相府空下来,纣王做个顺水人情,把它送给申公豹,所以微子启一路朝丞相府走来,府门紧闭,敲了好半天才开启一条缝,一个老人看着他问道:“你找谁?”
微子启说:“老夫找丞相申公豹。”
老人摇摇头说:“相爷不住这里,早搬走了。”
微子启奇怪,比干的丞相府已经是朝歌最豪华的住处了,多少人嫉妒,但人家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嫉妒也没用。比干离开,大臣尤浑,还有那个死去的费仲都打过主意,无奈纣王不答应。
申公豹连这样的地方都不愿意住,他还有更加豪华的所在,微子启心里暗骂,表面不动声色地问道:“丞相现在住哪里,老夫去找他。”
老人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微子启。”
老人慌忙施礼:“不知道子启大人来,多有得罪。相爷住在一个民巷里面,奴才陪你去,否则大人还真找不到呢。”
民巷,一个丞相住在民巷,微子启微微一愣,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呀。不便多问,就跟着老人走,来到一处小巷,人来人往,都是布衣平民,面黄肌瘦,互相间不说话,行色匆匆。
为搜刮银两,纣王把朝歌几乎翻个底朝天,老百姓忍辱负重,怨声载道,微子启看得是心惊肉跳。
当年的朝歌国强民富,歌舞升平,如今成什么样子了,京城尚如此,其他地方呢,民不聊生,度日如年,长此下去,非国破家亡不可。
微子启下决心劝说纣王亲征,就看这个申公豹配不配合了。
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院,老人说:“大人,这就是相爷住的地方。”
微子启又一次愣住了。
申公豹就住在这里,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院子不大,院墙上的油漆都掉了,显得破旧不堪。门口没有人把守,冷冷清清。
老人说:“子启大人,奴才就送到这里,看样子相爷今天没有上朝,大人自己去敲门,奴才就告辞了。”
说完回头就走,转眼消失了身影。
微子启愣了半天才走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道:“是谁呀?”
“微子启前来拜见丞相大人。”微子启回到。
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打量一下微子启说:“大人请。”
微子启走进去,目瞪口呆,这哪里是朝廷官员住的地方,一般的富足人家也不会选择这样破烂的院子,偏偏当朝丞相申公豹就住在这里,几间小屋,平平常常,没有佣人,更没有侍女。院子里一棵大树下放一张桌子,丞相申公豹坐在椅子上清茶一杯,悠然自得。
看见微子启连忙站起来说:“是子启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申公豹有礼了。”
微子启说:“慢来,丞相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朝丞相就住这样的房子,你不在乎,老夫还替你感到难堪呢。”
申公豹笑一笑回答说:“不就是一个住处吗,能栖身就行,哪来那么多讲究。申公豹我清心寡欲,喜静不喜闹。也没有什么家眷,平时淡茶一杯,焚香一柱,足已。丞相府那么奢侈的地方,老臣我还不习惯呢。”
微子启像听天书一样不敢相信,问道:“皇上不知道丞相住这样的地方吗?”
“皇上管的是朝里的事情,上朝老臣听从他的安排。退朝回家,老臣想干什么,皇上还真管不着。年轻的时老夫信奉道教,讲究坚守清静,复返自然。独自生活惯了,自本自根,自为主宰,不随条件的变化而变化,这样不也很好吗。”
微子启看着他,申公豹说的很随意,不像是装的,在看看他的穿着,布衣长袍,身上没有一点金银装饰,普普通通一个平民,就说:“丞相真的让老夫刮目相看,你身为当朝丞相,难道一点也不贪图享受,家里连个女性都没有吗?那你进京做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申公豹回答说:“升官发财,是你们的想法,申公豹不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