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娘,怎么回事,你当时可是求天告地的央了老道过来。怎么你家还请了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崽子来!”
那位叶大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不满的对着刘奶奶道,余光还瞥在齐御身上。
刘父眉头一皱,连忙抢在刘奶奶开炮之前说,“妈,这位齐先生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得罪了他,可不是儿子我赔个礼就能了结的事了。”
刘奶奶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听了儿子这话,转了一圈眼睛,真就叉着手不说话了。倒是那位叶大师,颇为不忿,又嘴里咕噜了几句,看向齐御的眼神更为不善。
“齐先生,小女在楼上休息,我们先上去看看吧?”
看到齐御点头,刘父便引着众人上楼。那位叶大师也拿腔拿调的跟上了楼。
刚一推开刘薇的房门,沐旬便眉头一皱。这房间,森冷阴寒。凉意似是跗骨之蛆般浸在人身体里。房间的窗帘紧紧拉着,将所有的光亮都隔绝在外面。
“薇薇,薇薇——”刘母轻轻推着刘薇的手,床上的少女露出的脸已经瘦的脱了形,几根青筋突兀的密布在太阳穴周围,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哎,这姑娘福寿不足,命数有限,又是阴寒之体,才会有此劫。你们要让她活命,必须要听老道所言,为她结一门阴亲,方可全其性命。”叶大师双手背在背后,满脸矜傲之色。
黄小玉一听他这话,原本压着的火就忍不住想要爆发出来。沐旬连忙捉住了她的手,跟她摇头示意。
“一派胡言。”站在最前面的齐御只是冷冷地吐出这四个字,转头看了叶大师一眼,连与他多说一句也不屑。就直接走上前去仔细打量刘薇的气色。
叶大师脸色一黑,心里暗气这小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愈发要好好抖抖自己的威风。“你看了这半天,可有看出这刘家小女儿这昏睡不醒是什么根由啊。”
见这位所谓的大师还敢耍威风,齐御似笑非笑,“那依您的看法呢?”
叶大师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愈发自得,摇头晃脑道,“这刘家丫头形销骨立,瘦骨支离,乃是天生九阴之体导致。若是再不给她结一门阴亲,不出七天就要香消玉殒去也。”
沐旬看黄小玉捏紧了拳头,似是又有话要说,连忙拉住她的袖口,对她使了个眼色。
“他就是一派胡言。”黄小玉还是忍不住凑到沐旬耳边吐槽。沐旬捏了一下她的手,仍是转过身去看齐御作何反应。
齐御完全不搭理那位叶大师。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直接转身对刘父说,“快要日落了,我直接给刘小姐施术吧。”
“不行!”
齐御看了一眼再次跳起来唱反调的叶大师,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我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人命关天,我没心情跟你兜圈子。”
一旁的刘父见两人说僵了,连忙打圆场,“叶大师,既然齐先生已经对小女的事情心里有数了,您看是不是您几位先回避一下。”
“糊涂!你这女儿虽是九阴之体,但是终究是个阳间人,要与鬼结亲本来就要耗费我许多法力。这竖子还要横插一手。你可想好了,我叶某人可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物,你若不听我的,任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折腾,你这女儿,必折在这上头。”
这叶大师自顾自怒发冲冠,刘父固然是面不改色,一旁的刘母却显然是被他这番话唬住了,一会儿看向女儿,一会儿又看向丈夫,面带犹豫之色。
“大儿啊,你可不能糊涂啊,这是丫头片子一辈子的大事情啊,你可千万要听叶大师的啊,他可是有真本事的啊。”刘奶奶说,一边用眼神瞥齐御。“你看你请来的,一个毛孩子……”
“妈!”刘父立刻打断刘奶奶,“胡说什么!齐先生是游方道的大师。”
“游方道嘛,老道也是有所耳闻,固然是执我道家牛耳,可这林子大了,却是什么鸟都有。常有那所谓名门正派的子弟不成器了,就被放到这游方道来。虽也号称,某某巡防使,实则——嘿嘿,是个银样蜡枪头!”
叶大师侃侃而谈,就连一旁的黄小玉也悄悄对沐旬耳语,“这也有可能。”
刘父此时也犹豫起来,一方面比起叶大师这个乡下把式,他还是比较相信游方道的名头。但一方面,这位齐先生确实年轻了点,而且看说话做派也的确不像是什么前辈高人。
事关自己女儿的性命,刘父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沐旬却低下头,轻轻勾起嘴角。这位所谓的叶大师,的确是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奈何腥盘出身的人,就算架子端的再足,身上也是全无一点真材实料。
这刘薇的确是阴气缠身,但人的命格运道,却最是复杂难言,别说是什么民间大师,就是那几家隐世门派的老怪物也不可能一眼就看透。
出乎沐旬所料的,齐御没有发火,只是淡淡望着叶大师。“不管怎么说,如今刘薇已经被阴气侵入眉心,可见是被怨鬼缠上了,我欲先为她驱除阴气。怎么样,大师要留下来助阵吗?”
叶大师以为这小辈向自己低头了,于是志得意满的说,“既然如此,那老道就留下来见识见识道友的手段。”
齐御看了他一眼,并没答话。
他左手开始掐诀,先还只是带出劲风,后逐渐手诀快似残影,肉眼几不可辨。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便多出四枚铜钱。
叶大师脸色一僵,不由得心里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