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冈堡。圣堂,魔山的祈祷室里。
魔山坐在凳子上,俯视着对面的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大人。
他盯着培提尔看,直到看得从容自如的培提尔失去了镇静,放在桌子上的双手至少变化了三次地方。
魔山掏出一个玻璃**,他丢给指头。
指头伸手接住。玻璃**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血液。
“这是什么?”魔山沉声问道。
他的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我的指尖血。”
“你还记得我们在酒楼里见面的那个晚上?”
“终生难忘!”指头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捉狭的笑意。
“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一向如此,大人。”
“你已经死到临头。”
指头轻轻的哼了一声:“大人,如果你真要杀掉我,我现在不会坐在你的面前。老实说,我不明白大人把我抓来这里干什么?大人要的金矿石的收购价格,我完全按照大人的意图给的价格。”
“我抓你来,是因为你手里拿的东西说出了你的秘密。”
“我的血液?”指头一脸的惊讶。他自然是装出来的,虚假得不用猜。
“从你的血液里,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的秘密。”
指头哈的一笑:“格雷果爵士,你想要我为大人做什么,你说,我照做就是。我们来见真章吧,爵士,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抓我来克里冈村,但你也不会杀我。那么,说事情吧。”
魔山淡然说道:“血液巫师通过你的血液知晓了你一切的秘密,而很巧的,这名血液巫师是我的外祖母。”
指头的灰绿色眼睛带上了一缕戏谑的神情,他看着如岩石一般结实的魔山,笑道:“大人,见真章吧,其他无关的,一个字也不要说,行么?”
“好。你利用了莱莎·徒利对你的感情,唆使莱莎·徒利毒杀了她的丈夫琼恩·艾林首相;然后,你又叫莱莎·徒利给她的姐姐凯特琳·徒利写了一封信,把琼恩·艾林首相的死推到西境兰尼斯特家族的身上,莱莎·徒利给凯特琳的信上说,是兰尼斯特毒杀了琼恩·艾林。”
指头的戏谑微笑的眼神顿时愣住,一张脸慢慢变得惨白。鼻尖、额头、脖子上,一颗颗汗珠缓缓渗出,完全不受他的任何控制。他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绞扭在了一起,但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指头瞪着魔山,内心的防线轰然崩溃!
他精心设计的阴谋,为何被魔山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下意识的看向手掌心里紧紧抓住的玻璃**。对这玻璃**他有很深的印象,一个多月前的晚上,在托布·莫特大师的铁匠铺的隔壁的酒楼里,他见到了魔山,被魔山的手下按在了桌子上,强行扎破指尖,取走了一玻璃**的鲜血。
在后来的王座大厅里,八爪蜘蛛瓦里斯还特别提醒过他,有的巫师,能通过人的血液进行诅咒,对血液的主人进行伤害。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的七神已经不灵了,巫师们的咒语也都失灵多年了,八爪蜘蛛不过是故意想看他害怕的窘迫,他当时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令想看到他害怕的八爪蜘蛛失望了。
“谋杀首相琼恩·艾林,你是主犯;利用莱莎·徒利欺骗史塔克家族,让史塔克家族把琼恩·艾林的死算在西境兰尼斯特头上的阴谋,你也是主犯。你看看,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
指头鼻尖上的汗珠开始滴落。他的手里捏紧了玻璃**,他用手背擦汗,整个手臂都在微微发抖。他的头脑里轰轰的,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可是,魔山的话却轻易穿透万马奔腾,清晰的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响起。
“指头,如果泰温公爵知道了你的诡计,让兰尼斯特背锅谋杀首相的罪名,让北境和西境因此爆发战争,你觉得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死?”
指头本是个有急智的人,他的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喉咙里好像堵塞住了棉花团,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声。
魔山站起来,打开酒柜,拿出一**酒和一只酒杯,他倒上半杯酒,酒色枣红,就好像血液:“指头,你要来一杯吗?”
指头放开了装有自己血液的玻璃**,一把抄起酒杯,一饮而尽。跟着,他开始剧烈的咳嗽,已经有些灰白的深色头发被汗水黏在了额头上,令他的脸看起来更了。那双随时透露出精明目光的眼睛,变得茫然而没有焦点。
他是真正被吓着了!
他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
对于出生在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家族里的指头来说,泰温公爵会像狮子撕碎羊一样的把他杀死,并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毁尸灭迹。从此,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贝里席家族。
指头怕得全身发冷而开始轻微的痉挛!
他怕死,更怕自己没能为贝里席家族挣来大贵族的地位也没能为家族留下后代而死。指头出生于伊耿历6八年,今年刚好三十岁整。
指头在惊慌失措中,想起了他的"qig r"莱莎·徒利。
指头的父亲贝里席伯爵和霍斯特·徒利公爵一起在参加九铜板王战斗中结下了友谊,战争结束后,霍斯特·徒利公爵看在贝里席伯爵的面子上,就收了指头为养子。
指头和公爵的两个女儿莱莎·徒利、凯特琳·徒利一起在奔流城长大,他深深的爱上了姐姐凯特琳,而妹妹莱莎却深深的爱上了他。
一个领地上只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