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策惊讶后更结巴了:“你……你怎么……知……知道?”
“猜的。”乔离难得嘴角翘气。
林漠见他揶揄别人,又是开玩笑又是笑的,心痒又堵,痒是被法医那微翘的猫嘴给挠的,堵是暗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怎么这小子就单对自己拉长脸。同时他的手又蠢蠢欲动,很想使劲□□这法医的头发,当面质问他这个问题。又发现他的脸不似平时那样苍白,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红,便留意几分。
只听乔离又开口道:“还有那个教父,有很大问题。”
林漠被一句话打断,那股痒而堵的气也跟着衰竭掉了。他僵硬道:“怎么了?”
乔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呛他:“怎么?你没看出来?”
林漠冷笑,这死小子,有天非得把他拉来练一顿给个下马威!
“他虽然说话时一直作祷告手势,但我发现他没有将十字架合在掌心中,这是基本信徒都会的祷告要求。另外基督教不以人死为悲,反而觉得这是耶稣把他带上了天堂,但是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在祷告为人祈福,而是在帮死者忏悔。我们也没有告诉他具体死因,他为什么会觉得死者要忏悔,还有最让我起疑的一点就是——”
“眼神。”
开口的是林漠。众人跟看网球赛似的,那话语权就是球,目光随球而动。
“虽然我们说出王凤霞死后他就一直悲痛,但那只不过停留在脸上,我从他的眼睛里,感受不到一点悲伤的情绪。”林漠心想自己什么变得幼稚起来,平时被别人看扁他会毫不在意,却坚决想在小法医面前扳回一局。
“不过这都是个人感觉。从法医学的角度来看,凭感觉还是牵强了点。”乔离说。
“尸检报告是一方面,而推断是另一方面。这世间有许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的确尸检是一项重要的步骤,但根据结果去推断,去设想,去调查才是重要的。所以人们才说‘新刑警做事,老刑警看人’。”
办公室弥漫着□□味,两人对站互看时倒真有商场上针锋相对的意思。
一时无话。高策终是忍不了这样的气氛,主动提起:“听一下我查的那个死者情人吧?”
“那人叫刘大志,也是东郊村村民,听王凤霞的邻居说,这人经常去她家,不过一般都是晚上。有次他正好撞见摸黑进门的刘大志,手上还提着吃的,看起来应该是那种关系。但我们找到刘大志后,那人说当天晚上去打麻将了,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我们找人证实后发现情况属实。而且此人身材矮小,看上去并不强壮,也没有交通工具,不符合犯罪条件。”
忙碌了一天,结果线索串起来还是一头雾水,众人都有些乏了,但也没有人提出休息。大家要不在搜索资料,要不在分析案情。
突然,乔离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一暗,低声问:“刘婷一开始想报的是什么案?”
叶念念:“她后来又没报,王凤霞带她回家了。”
乔离:“结合刘婷在审讯室里说的那句‘我妈她死了也是活该’,会不会是这样,王凤霞本身也是犯罪者,和凶手是同一伙人,然后刘婷知道后决定来警局报案,但后来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心软了,便什么也不说就回家了。”
林漠听后思考:“你这么说倒是合情合理,但一般亲人犯罪,子女首先会想到包庇而不是报案,而刘婷一直一来对死者的死亡表现冷漠,倒是可以说明一点,她是受害者。”
“没错。她一定是收到了某种伤害后纠结很久才选择报案。”
“你们说她究竟受到什么伤害了才想着大义灭亲?”高策问。
“高中女生,成绩中上,也没有人际交往问题,身上也没有被家暴的痕迹,而对于母亲的劝阻后又选择不报案,可见很难开口。那就有很大可能是——”乔离突然停下来皱着眉,满脸沉重。
“可能是什么?”高策傻块头又问。
“性侵。”
林漠回答了他,语气同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