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晔有些烦躁,还有一股没来由的焦虑。当他接到明叔电话的时候,便心下一沉。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反正他正好就在楚家大宅附近办事。
正当他驱车快要到达楚家时,看到了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楚越?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他回家了?
等等!徐晔猛地一刹车。那家伙的脸色怎么回事?还有那走路的样子……
刚想打开车门追出去,明叔催促的电话又打来了。
思量了片刻,徐晔拨通了120。
不管了先把那家伙弄医院去,等他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再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的徐晔,并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更没有想到他此时的一个无意之举,会让他事后庆幸那么多年。
在他想来,那家伙这次回家,十有是被他父亲打击到了。加上之前受了伤,精神和身体状况都不太好,所以才会那样面如死灰。殊不知,他这一个电话,是决定楚越生死的关键。
车,毫无阻拦的开进了楚家大院。空气中流动着低气压,似乎又要下雨。
会客室里只有楚家豪一人端坐,面前有两杯刚沏好的新茶。见他进来,对他微一颔首。
“来了?坐。”
徐晔习惯性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卑不亢道:“不了,我知道您叫我来是做什么的,也知道您想问什么。我就长话短说吧,那个人……还没有找到。”
楚家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小子……伤的重吗?是否痊愈?可有后遗症?”
“什……什么?”对于对方突然的转换话题,徐晔明显一愣,到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是,伤势确实挺严重,不过经过两三个月的休养,应无大碍了,至于后遗症……就不得而知了。”徐晔皱着眉头道。其实有一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甚至在美国的暗子都不知道——楚越曾经死亡过。只有他知道,那三天三夜,楚越确实停止了心跳呼吸。当时,他就在那个酒店的房间,守着楚越的尸体,守了整整三天。直到第三天晚上,那家伙又突然“诈尸”醒过来,虽然后面又倒了,但那时他已恢复了心跳,他这才把他送的医院。
这件事,太过离奇,连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再加上楚越这段时间的变化,让他决定把这件事深埋心底。
“……”
楚家豪点燃一根烟,没有说话。最怕空气的突然安静,烟圈儿在屋内扩散,徐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请辞时,对面的男人终于又讲话了。
“再拨两倍的人给你,半个月内,给我把那人找出来。”
“……我尽量。”
楚家豪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般说道:“这件事……不要让谢家知道,老太太受不了这种刺激。”
徐晔看了他一眼,漠然道:“是。”
楚家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道:“行,那你跟我说说那天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吧。”
徐晔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正要开口,被突然闯进来的明叔打断。
“老爷!不好了……”
“阿明,没看到我还在接待客人吗?”楚家豪皱起眉头,不满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再说。”
“不是,是医院,医院打来电话……”明叔又喘了两口气,似乎被吓得不轻。
楚家豪蹭地站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说少爷快不行了,让您赶快过去!”
“胡说八道!他之前在这儿时还好好的,什么就快不行了!”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一旁的徐晔闻言,脸刷地一下白了,随后连跟楚家家主招呼都没打,转身便跑了出去。
“老爷!您也快去吧,少爷是真不大好了!”明叔急道。
这次楚家豪没再说什么,转身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
“老吴,备车!”
医院,急诊室内。
“老周,患者心脏似乎受过刀伤,已存在感染迹象,是否手术?”
李医生拿着刚出来的结果,面色忧虑地问道。
老周接过单子瞅了瞅,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啧,这家伙还真是命大,心包穿透,心肌也受到了接近临界值的损伤,竟然没死,心包积液堵住了创口吗?”
“老周!!”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头真是……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老周低咳了一声,终于正色道:“不行,一旦手术很可能会大出血,患者会立刻毙命。”
“可这样下去他也一样会死啊,已经有出血前兆了。”李医生急道。
老周沉吟了片刻,“他的家属到了吗?跟家属说明情况后,让他们签字,若同意……再准备手术。”
“……好。”
急诊室门外,两个男人坐在长椅两边,一脸沉郁地望着急诊室门口的红灯。
“他为什么会这样,你对他做了什么?”徐晔沉着一张脸问道,声音冷似寒铁。
楚家豪没有回答,只是拳头慢慢收紧,眼底有着浓浓的懊悔与担忧,
“我问你对他做了什么?!!”徐晔突然暴起,抓住男人的衣襟怒目圆睁地吼道。
“放肆!”旁边西装革履的墨镜男子立马把徐晔反手压住。
“放开我……楚家豪!他是你儿子!”徐晔红着眼,恨恨道。
楚家豪点了一根烟。
“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