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把徐湛叫来确实有事。
“有人送来了王府的令牌和一封请柬,我一看,是我给你的令牌。”荣晋奇怪的说:“请柬就有些无厘头了,四季春茶楼初五开业,署名是秦子茂。秦子茂是谁?”
徐湛一听秦子茂,腾地一声站起来,秦子茂是谁?是秦妙心的哥哥,是秦妙心在外经商的身份。
“你怎么了?”荣晋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
“殿下。”徐湛感激无以名状,深深的作了一揖。
荣晋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这份请柬另有所指。老实交代吧,秦子茂是谁?”
除了郭莘,荣晋是徐湛在京城的唯一一个朋友,他自然愿意与他分享这份喜悦,于是从头讲起,讲到将秦姑娘一家送上回京的官船。
荣晋听完咋舌:“送令牌,你够有心机的。”
经商之人,王府令牌这种东西一定不敢私留,如果秦姑娘对徐湛有意,一定会留下暗示,让徐湛找到她。只是这份暗示的价格,居然是一座茶楼。
啧啧,有钱人。徐湛掐指一算,他今年的压岁钱是五百两,一座前楼后院的茶楼是多少年的压岁钱呢——二三百年。
徐湛很惊讶。
此时,胡言送了两碗白米粥进来,身后端着托盘的小太监深低着头,引起了徐湛的注意。
徐湛奇怪的问:“殿下还没有用早膳?”
“殿下近来食欲不振,只想吃口清淡的白粥。”胡言说。
徐湛却一直盯着他身后的小太监,缓缓的说:“白粥性凉,多喝伤胃,可换成荷叶粥,荷叶性平,中和养胃。”
荣晋古怪的看着徐湛,婆婆妈妈,还不知从哪学了些养生之道。
徐湛终于还是认了出来,这是在雍肃殿里收他卷宗的小太监,年前还在宫里,几天的功夫怎么出现在怀王府呢?胡言见徐湛目光怪异,进退不是,看向荣晋。
“看什么,还不照王妃吩咐的去做。”荣晋开了句玩笑,自己笑的前仰后合。
胡言也忍笑退出,只有徐湛盯着小太监的背影,面色暗沉。
“你怎么了,觉得对不住秦姑娘了?”荣晋仍止不住笑:“好好好,待时机成熟,我亲自给你们做媒。”
“殿下。”徐湛严肃的叫了一声,想说类似的玩笑不要再开,更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憎恶和喜好,整个怀王邸不知秘布了多少人的眼线。但他不敢,依荣晋的个性,非将自己的老巢掘地三尺,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荣晋以为徐湛怪他轻佻孟浪,无趣的摇头说:“你现在变得,真是……”
是的,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初来京城莽打莽撞的少年了。觉醒还是妥协,他自己也不知道。圣人教诲他,遵循礼义廉耻,必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是来到京城他才惊奇的发现,大祁,它不是人心向善的太平盛世,官员们居庙堂之高,却从来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得失。算了,徐湛想,自己还是应该安安分分的读几年书,把心心念念的秦妙心娶回家,家事国事天下事,都不是他应该操心的。
可是有一件事,沈迈被关山月带走已经第五日了,他早就知道千从卫没什么人格可言!
他问荣晋:“你还记得靖德八年的时候,宫中有什么人生过大病吗?”
荣晋感到莫名其妙:“靖德八年我才六岁,而且宫里每天都有人生病。”
徐湛换了种问法:“近来呢,宫里有贵人生病吗?”
“宫里,后宫不知道,东宫……”荣晋说:“太子一年十二个月倒有十一个月在闭门养病,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