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东西,因为县令在黑暗中,真就是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人还是鬼,所以,他心中宁愿称之为东西,他仔细打量这个东西,就见他,对着两个丫鬟轻轻吹了一口气,倒地昏迷的两个丫鬟立刻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然后发出了妈呀一声惊叫,眼看着又要昏迷过去。
屋子里还是那么黑吗,显然不是了,因为倒在地上的司马县令似乎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到对面发生的事情了,那个鬼的样子,他也看得更加清楚了,真是个恶鬼,面部狰狞可怖,类似于骷髅的面部,眼眶子是个窟窿,没有鼻梁子,只有两个朝天的空洞,面部一张大嘴,耷拉出来的舌头还在恐怖地滴血,不是恶鬼又是什么呢?县令大人很是勇敢,他竟然挺住了,没有被吓昏过去。
黑暗中,恶鬼的舌头一伸一缩,显然是在说话;“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们出苦海的,你们先摸黑穿上衣服。”
说话的声音响起,屋子里飘起来了两件衣服,落到了两个丫鬟身上,丫鬟惊魂未定,浑身乱颤,只是看了一眼恶鬼,立刻就吓得又低下了头,恶鬼知道他们心中害怕,就说道;“你二人不用害怕,我是地狱里专门捉拿恶人和残害妇女的无常,这番来到阳间,只是为了捉拿司马纵横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恶人,省得让他接着残害百姓和你们,所以,你们一点都不用害怕。”
恶鬼的话说得和风细雨,简直就像在哄小孩子似的,两个浑身颤抖的丫鬟,慢慢镇静下来,接着点点头,这才羞涩地穿好了衣服,看样子那个恶鬼十分焦急,两个丫鬟刚刚穿好衣服,他就说道;“你二人趁着我在这里,可以速速离开这个魔窟,不过,你们先要在这份控诉司马纵横是如何残害你们的状子上按上手押,这是日后朝廷处理司马纵横的证据,请你们看清楚了。”
司马纵横听到恶鬼的话,刚想说,他们二人是我买回来的丫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还没等到他说出话来,却吃惊地发现,屋子里瞬间又亮了,四根红色的蜡烛重新燃烧起来。
谁呀,是谁把蜡烛又点燃了,县令想到这里,脑子立刻灵光起来,趁着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一般的鬼都怕光亮,有了光亮,鬼就不敢出来,真是救命的烛光啊,司马纵横立马来了精神,他暗暗运功,想突然站起来,然后像平时一样,瞬间跑出这间屋子,然而,事与愿违,他越想站起来,就越站不起来,他越想动弹,就越动弹不了,没法子,先伸腿活动一下吧,不过,就是这个退一步的小小要求,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做不到,直到这时候他才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胳膊和腿似乎不是自己的,也不归自己支配了,自己似乎只有歪倒在地上看着的份儿了!
唉!司马纵横竟然发现自己能够叹息,还能够发出声音,那就好,等有机会自己一定和这位恶鬼套套交情,看看能不能用银子解决问题,俗话说有银子能使鬼推磨嘛,还有那份状子是从哪里来的,是从阴间带来的吗,看样子,阎王爷那边捉人也需要拿状子呀。
烛光下,司马纵横在胡思乱想着,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恶鬼竟然在明晃晃的红烛光照之下,现身了,啊呀,这个恶鬼简直太可怕了,面孔上连一点肉都没有,比在黑暗中看到的还要可怕呀。
司马纵横颤抖着睁开眼睛,注视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这时候,他看到那个恶鬼正把手中的状子交给那两个丫鬟仔细观看,等到两个丫鬟看完了,恶鬼又安慰那两个丫鬟道;“你们千万不要害怕,你看这就是平日里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荒淫无度的司马纵横大人,他现在正等着判官大人的审判,我想用不了一时三刻,他就会被判下油锅,在油锅里被烹炸之后,再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我、却原来不是在做梦啊,这是真的呀,鬼爷爷饶命啊,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把!”
司马纵横哀嚎着,两个站着的丫鬟满怀仇恨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那张状子上按下了手押。
两个丫鬟转身刚想走,恶鬼说了声;“尔等二人稍后片刻,尔等身无分文即便走去,怕是也很难维持生计,请你二人稍等片刻。”
恶鬼的话音围绕着屋子里飘荡,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刺进了司马纵横的耳朵里;“司马纵横,你的银子都藏在那里了?”
司马纵横见恶鬼问他银子藏在哪里了,心中一喜,马上应答道;“无常、判官爷爷,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司马纵横嘟哝了两句,等到第三句的时候,他停了一下,终于大声说道;“鬼爷爷,我要是把银子都给你,你能不能饶我不死?”
“饶你不死,我现在就吊死你,然后我也照样能够找到你的银子,我刚才问你是为了给你一个免下油锅,受那烹炸之痛的刑法的,你却不知死活,哼,休要怪我了,我这要!”
恶鬼的话没有说完,司马纵横立刻、马上就打断了恶鬼的话;“鬼爷爷,且慢、且慢,我的银票在卧榻的壁龛里,散碎银两在茶几的红匣子里,另外我在钱庄里还有股份,我把这些都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术、呔、大胆,不知死活的家伙,闭上你的臭嘴!”恶鬼一声怒吼,司马纵横吓得差点又昏过去。
再看那个恶鬼,来到茶几前,却没有看到茶几上有什么红匣子,他刚把只有四个黑窟窿的脸面转向司马纵横,却听两个丫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