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下人看到东家的举动,先是嘀咕,因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举动,后来,他们又觉得难以琢磨,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怎么睡了一夜,东家就变了样呢。
饭后,黄金花才开口说道;“各位叔叔伯伯,有劳了,前些日子没少让大家受累,实在是过意不下去,我们这厢有礼了!“
黄金花说完话,和白功夫一同站起来,给那三个下人鞠了一个躬,慌得三个人也立刻站起来,年岁较大的门房,要跪下给黄金花和白功夫磕头还礼,让白功夫硬生生给拽了起来。
接着黄金花又把他们夫妻准备去府城居住的意思说了一遍,到后来拿出钱匣子,每个人给了二百纹五铢钱,这是他们一年的工钱,三个人拿着工钱千恩万谢离开了花家,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悄无声息地从花家大院搬走了,花家大院开始冷清起来。
不过,住在花家大院附近的人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又听到花家大院里有了人来人往的声音,当然这是后话。
江风起,半空中云飞扬,一牙弯月,透过乌云,时隐时现,当江风驱散乌云,半个月亮终于露出它的脸面之时,大地立刻被撒上了一层犹如薄纱般的灰蒙蒙的光影,月光之影从大江之中移到了江岸,瞬间大江两岸都在月光笼罩之下。
黑樾樾的树荫斑驳起来,县城的街道和房屋也都被月光照得灰蒙蒙地,似乎一切能够看得清楚了,又似乎一切都还在朦胧之中。
当然,月光也毫不例外地洒向陈家大院的房脊上,有时候,它会把院子里的空地上描绘得杂乱无章。
头更末,二更初,往日里的陈家大院早就闩门吹灯,寂静一片了,不过,今日却大不相同,陈家大院灯火通明,院门大开,陈家的下人们十分忙碌,有的进进出出,从大宅院里朝街对面的竹楼里搬运生活日常用品,如果借着月光还会发现,更多的人在哪座闲置了好长时间的竹楼里忙碌着,这是陈家从府城搬回来后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地忙碌着。
从前的时候,陈家离开了这座大院好长一段时间,大院里仅仅只是有两个老家人在照看房屋,间或也会到街对面那座竹楼里去转一转,有人传闻,花不二曾经打过这个大院的主意,还派人在夜晚悄悄查看过这座十分寂静的院落,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哥哥花肥猪出事了,所以,陈家大院才得以保全下来。
还有另一种传闻,就是花不二早就知道这家大院的主人是干什么的,他根本就没起过想动陈家大院的念头,因为他知道陈家的人不好惹,那片家业是陈家祖孙三代打拼出来的,在陈家,即便是那两个留守看家的老者,身手也是十分了得。
为了证实这个传闻是否属实,花不二曾经派出去两个人,装作夜晚入室行窃的盗贼,结果,那两个人有去无回,下落至今不明,要不是花肥猪突然间出了事情,花不二正打算接着派人去寻找那两人的下落呢。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的传闻而已,要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就只要抓到花不二的时候才能知道,不过吗,江白他们却从来没有在陈茵叔侄的口中听到他俩,也许是他们接触的时间太过短促,也许是陈家叔侄根本就不俩,总之,这些事情仅供县城里的百姓茶余饭后闲谈之时使用,至于事实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
五更天,那座竹楼终于被彻底收拾出来了,一楼被整理出会客厅的样子,进到屋子里,就能看到,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典雅的八仙桌,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套饮茶用的紫砂茶壶和茶碗,另外还摆放着一个很大的果盘,围着八仙桌是四张太师椅,屋子里靠墙的两边还安放着两排凳子,四面的墙壁上分别置放着烛台,每个烛台上都燃烧着两根红色的蜡烛,把整间屋子照的通亮,临街的窗户挂上了暗绿色的缎子料窗户帘。
二楼是两间独立的卧室和两间仓库,不用问,仓库里一定是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因为这两间仓库没有窗户,墙的四面全部用厚实的硬木板钉死了,那扇小门和门框用的是厚重的山核桃木,里面暗设了两道机关,当然这些设计下人们并不知道,只有陈茵叔侄心里清楚。
五更天刚过,东方泛出了鱼肚子白,临街的竹楼里终于熄灭了烛光,竹楼里一下子显得安静了许多。
当日,天刚刚黑下来,临街的竹楼前来了两个人,清一色的青衣短打扮,一个袒胸露背,前胸上长满了黑毛,多少有些赤红面子,五短身材,走路发出咚咚的响声。
一个身材略高,黑脸大眼睛,腰扎青色的宽板带,前胸高挺,后背笔直,一眼望去,就是个江湖汉子。
两个人站在门前看了看,刚要伸手敲门,却见大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伸手推门,大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开处屋子里蜡烛通明,陈茵叔侄垂手而立。
进来的两个汉子正是文娘和晓月变幻而成的,两个人进到竹楼里面,见到陈茵叔侄在里面迎接他们,又看到他们毕恭毕敬地样子,立刻、马上、呵呵一笑,两个人上前,分别握住他们叔侄的手说道;“二位不必拘礼,千万不要这个样子。”
两个人说完这句话,粗壮的晓月指着文娘说道;“我看还不如这样,今后我们免除那些繁文缛节,我们哥俩就称呼陈尘为大哥,陈茵就称呼我们哥俩为叔叔。”
晓月的话刚说到这里,陈尘慌忙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