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沙沙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到白家别墅。
车子刚在喷泉旁停下,早就等候在那里的白池迎了上来。
看到我的第一眼,白池明显一愣:“杜小姐,你换发型了?”
“怎么样,白池。”风吹起沙沙的秀发,她关上车门,单手叉腰站在那里,满脸得意状,“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你别擅做主张。杜小姐性格温顺,不代表你就可以强迫她。”
“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沙沙恼道,“杜小姐,快告诉他,我有没有强迫你。”
我认真替她解释:“没有。白池,我是自愿的。”
沙沙立马一副“看吧,我说没有吧”的扬眉吐气神情。
白池懒得理她,对我点头:“老板在露台上等你。”
“等我?”
“是的。回来后忙了一周,也没顾得上你,现在好不容易空下来了,还请你不要生老板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啊……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池明明知道我是杜小蝶,不是杜小悠,干嘛还要这么说?难道,难道是因为——
我不由看向一旁的沙沙。
沙沙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善解人意道:“那我就不跟老板抢人了。没事,杜小姐,我们约的瑜伽可以挪到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哪一天都可以,你不用觉得是放我鸽子。那个,时间也晚了,我该回房休息了,就不打扰你和老板了~好梦。”
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对白池送出一个“晚安吻”,然后,也不管白池什么反应,扭着腰肢走入别墅。
留下我跟白池两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咳。”我看到白池咳嗽了一声,低咒道,“这个傻子。”
“……”
“啊,对不起。”猛然意识到我还在看他,白池迅速收起情绪,对我道,“杜小姐,那我们去见老板吧?”
“好。”
跟着白池来到露台的时候,白澍正坐在那里逗猫。
逗猫?
我揉了揉眼睛。
是的,没有看错,我的铃铛,此刻正扒拉着男人的左臂,一下一下拍着爪子,去抓他甩过来的逗猫棒。
灯光下,男人的动作懒洋洋的,铃铛也回应得懒洋洋的,一人一猫彼此都不是很热情,远远看去,也分不清到底是人在逗猫还是猫在逗人。
我觉得我有点难以接受眼前这个画面。
铃铛自从来了白家后,就遵循着自己“家里蹲”的习性,再不肯踏出大门一步。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才短短一周,它就和白澍好上了,不仅好上了,还好到了可以一起玩耍的地步?
这只猫的脾气也太喜怒无常了。
“来了。”
听到我们的脚步,白澍抬头。
白池让到一边,当看到身后的我,白澍的眼神一深。
我咬唇,被他审视着,有些局促地攥紧自己的衣角,“不、不好看么?”
“恰恰相反。”他拎起铃铛,像丢脏东西一样丢到一旁(可怜的铃铛),又起身,走到我面前,毫不吝啬地赞美道,“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意识到,你跟杜小悠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不想笑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短发,“是我的秘书带你去剪的?”
“恩。”
“这一周和她过的怎么样?”
“很开心。”
“是么。”他一点也不意外,“告诉我,都玩什么了?”
我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第一天干了什么,第二天干了什么,第三天第四天……只是讲到今天发型师那件事的时候,我顿了顿,这才继续:“——后来,她说要买东西,就先出去了。一直到我结束才来接我。”
说到这里,我隐隐有些明白了。
原来他在通过我,试探他的秘书。
那他心里究竟是算信任沙沙呢,还是不信任呢?
我猜不透。
听他接着问:“她出去之前,发型师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比如,两个人发生冲突,吵架了?”
我想了想,肯定地摇头,“没有。凯文人很好,手艺也很好,我喜欢他。”
“哦,你喜欢他?”白澍轻飘飘道。
“……”不,不可以么?
我偷偷瞄一眼白澍的神情,没生气啊,可为什么我就是不敢开口了。
看来书上说的,伴君如伴虎,真的一点没错……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白澍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看着没心没肺的,直觉倒是比谁都准。”
关直觉什么事?
我摸着被他弹过的额头,心里无比委屈。
“过来。”
他终于放过了我,带我走到他刚刚坐过的位置。
此时铃铛已经不在了,大理石材质的桌子上,除了那根逗猫棒,下面还压着一排文件,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看向那堆文件。
白澍拿起文件,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有没有听过降头师?”
那是什么?
我摇头。
“是存在于东南亚的一些会使用咒术的人。他们施法的时候,多用人骨、头发、血液、指甲、符咒,从而让施法的对象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
“呀!”
听到头发、指甲、符咒,我霎时联想到了梦里白澍寻找过的那些房间。
“是不是和你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白澍笃定道,“可以确定,白泽是一个降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