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左剑尘说要搭救自己,陈朝冷哼一声,说道:“休要再妄语,看此招。”刚说毕,右手已拍出,二人相距不过半丈,教主掌力快若闪电般拍到。
“天山黑眉客。”左剑尘不慌不忙,从陈朝说话开始就说出这个名字来。
陈朝忙回收掌力,散去内息,问道:“你知道此人?”
席地坐下,抱起酒坛又喝起酒来,见陈朝望向自己,左剑尘示意他共饮。陈朝并没有把握一击挫败左剑尘,见那混子提到天山黑眉客,只道是他有意归顺破天教。当下,教主席地与左剑尘对坐,问道:“那天山黑眉客什么来头?林俞舟现在何处?”
“大教主别急,先饮酒,再谈那小事。”
虽然可以不在意破天教教主之位,但是每天听着教派的大任,陈朝也难免会被这些事情洗了脑髓,又事关破天教覆灭点苍派,如果剑影堂堂主攻打点苍派时遇那天山黑眉客搭救,那破天教一统江湖,甚至回复大陈江山的宏愿怕再难有良机。当下,陈朝说道:“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酒水,目前而言,那天山黑眉客可会帮那点苍派?”
左剑尘正颜道:“待我做法探知一二。”说毕,双手如鬼魅飘荡,口中念念有词。陈朝一惊,却不敢打扰,只见左剑尘突然上蹿下跳,继而平静如水。忽而又念:“你这贼人,胆敢与本仙斗法,快快受死。”又过了良久,左剑尘与陈朝说:“那天山黑眉客已到黄河,刚才我与他神斗,他已经坠江而亡。”说话间,左剑尘自怀中摸出剑影堂堂主之令牌予陈朝,又言讲:“此物我也拿回,你可相信我了?”
陈朝大惊,忙抱拳行礼,说道:“原来剑神兄有这般本事,佩服。”
“这算什么本事,我还有一件更大的事要和你说道说道。”
“何事?”
左剑尘示意陈朝喝酒,自己举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良久才道:“那陈略仝是你二叔,林惊南是你师父,可是?”
“其实林惊南也算不得是本座的师傅,他本是点苍门人,后来因为兄弟相残流落至破天教,并得家父收留传以一身武艺。后来家父身死,因为他得倚重,就成了我教护法。严格来说,我的武功是他代师传授的,喊他师兄倒更贴切。至于陈略仝,确实是本座的二叔,不过也只是堂叔伯。虽然如此,他二人也算是将我教打理的井井有条,于我教功劳不浅。”
“你二叔是陈家嫡传,看样子权利却在林惊南之下,试想你二叔怎么可能让林惊南如此下去?”陈朝欲说话,左剑尘又道:“林惊南本是点苍派掌门之子,难道杀了林惊沅他就满足了?让破天教攻打点苍派,分明是林惊南想做点苍派掌门。”
“家师诚心为我教,你不过是旁人,怎可如此胡言乱语,诋毁家师。”说毕陈朝又要动武。
“身为一教之主,别这般冲动,你且想想此事可有玄机。”左剑尘忙说。
陈朝盘腿坐在地上,细想之下,说道:“确实极有可能,但家师一生只想报仇,得传武艺,岂不感恩,怎会叛离我教?”
“江湖险恶,点苍派乃是他林家穷一生所树,怎么会任由破天教上山残杀其门下弟子?试想他日林惊南做了点苍掌门,那时你虽可以掌管破天教,林惊南岂会屈身在你管辖之下?”陈朝觉得左剑尘话中有理,但又不忍相信林惊南确有此心。无奈之下,陈朝猛饮数口烈酒。左剑尘见陈朝酒红透脸,双目赤红如魔,上前又再三说道:“陈略仝是你二叔,想必也不会坐视你这孩提独掌破天教,待哪一日林惊南死了,怕你也活不长久。”
这话岂不如晴天霹雳一般,震的陈朝脑袋轰鸣,教主提起一掌拍在青石地面,顿时飞石四溅,左剑尘只觉得地面一声闷响,如同虎啸一般震慑人心。教主喝道:“本座乃陈氏叔宝先祖嫡传子孙,陈略仝还能篡夺不成?”
“你何不试想一下?他陈略仝也是陈氏嫡亲,纵然他没有篡夺破天教的心思,你可保他的儿子、孙子不会篡夺?待你死后,你的儿子孙子又一定会强于其他宗亲?所以,明日比武,什么林惊南、陈略仝成全于你,都是假的,你应该以自己之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如此一来方能震慑破天教众,才能领导群雄。”
陈朝面相凶恶,想必已深信左剑尘的话。自左剑尘进门之初,教主几次三番要动手,不过是犹记年前一招无还手之怨,现在说到正事,教主恍如豁然开朗。从他接任教主以来,从没有下过一纸令谕,近乎所有的事情就是他二人金口玉言。还在南疆的时候,破天教已经掌控了那个南疆小国,教主想不通,复国而已,有国也就罢了,为何贪图中原?话是拦路之虎,莫说不是夫妻,隔阂自然容不得闲言碎语,即便就是夫妻之间亲密无间,也消不下那些看祸之人的离间。教主虽然醉心于武学,总还是惦记正事,却呆呆坐在左剑尘面前,不言不语。在此时,一众人破门而入,为首正是林惊南与陈略仝。
林惊南见左剑尘,忙道:“擒住此人。”几人上前动手,左剑尘提起鸿尘剑便夺窗而出,众人不敢怠慢,忙追了去。
陈略仝见陈朝醉酒,上前说道:“那左剑尘满口胡言,若有何话,教主切不可轻信。”
林惊南见地上剑影堂堂主的令牌,恍然道:“曾有哨兵说左剑尘离开少室山,数日方回,想必这左剑尘便是天山黑眉客,他一定知道林俞舟现在何处。”
恰在此时,一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