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闻言,整个人仿佛电击一般,蹭的一下从杨堇月怀里跳将起来,他那因消沉而面如死灰的脸颊,瞬间燃起了一分生机活力。
“堇夕......堇夕她还有救?”似乎不敢相信,漆黑的眸子一闪,张扬先是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他的瞳孔才在瞬间放大,直直的盯着张天寿,眉眼间显的欣喜若狂。
“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堇夕……堇夕她真的有救?”
看着前一秒如一潭死水,后一秒如一片汪洋的张扬,张天寿愣是没反应过来。
杨堇月咬着嘴唇,一双纤手暗自紧握成拳,抬头,一双通红微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天寿。
“爷爷!你倒是说话啊!”心急如焚中,张扬语气有些不耐烦。
张天寿眉眼间的神情显的几分凝重。
“救倒是能救!只是这救醒的方法......难啊!”一声重重的叹息自张天寿嘴里发出。
毕竟是将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救活,张扬虽然低沉萎靡了几天,但还不至于神志不清,分不清其中的厉害关系。
所以,他的心里早已做好了面对雷雨风暴般的艰难险阻,所欠缺的不过是怎样才能救醒杨堇夕而已。
片刻的沉默过后,张扬的神情变的无比坚定而执着,给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感。
他漆黑的眸子一阵闪烁,神情庄重的凝望着张天寿,话语坚若磐石般询问道:“爷爷!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样才能就醒堇夕!”
听见张扬如此回答,了解他的性子,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感到意外。而事实上他们来此,便是因为不忍心,不想看着张扬整日颓废萎靡,这才决定将那方法告知他。
他们心里皆明白,在此过程中,若是没有足够的运气与实力,张扬会死,但他们更愿意看见这样一个张扬,并非一个活在深深的痛苦自责中无任何波澜的张扬。
“扬儿!你可想清楚了?一旦你走上这条路很可能会万劫不复,甚至尸骨无存!”张天寿神情严肃的审视着张扬。
闻言,张扬陷入了沉默中。
这沉默不是因为害怕畏惧,而是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儿时以来和杨堇夕的朝朝暮暮。
小时,他们曾在一起玩过家家,曾在一起捉鱼,曾在一起玩泥巴,曾在一起滚雪球,曾在一起欺负洛城别人家的小孩儿......
随着渐渐的长大明事,他们曾在一起舞过剑,曾在一起吟过诗,曾在一起作过画。曾在一起吹管弦,曾在一起抚过琴......
他一提剑,她便知他的剑招:他一提笔,她便知他的字词:他一触琴,她便知他即将律出何处......
郎曾骑竹马,绕栏弄青梅!
同生洛城地,两小无嫌猜!
他曾为她梳妆,她曾为他髻发!
......
生来情已深,奈何缘却浅!
他们自出生就注定是一生的羁绊!
而今,阴阳两隔,他不能做她的梦,她不能做他的诗!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有很多,但莫过于我活着,你却离去。我离去,你却独活着!
......
张扬想着那些事,不由得眉眼舒展,唇角更是不知不觉间勾起了笑的痕迹。
......
这份浅浅的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少顷,他醒了过来,一双星眸定格在杨堇夕苍白的容颜上。
“爷爷!爹,娘!堇月!我想清楚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救醒堇夕!不管遇到任何艰难险阻,只要我没死,否则就算是与整个大陆为敌,也在所不惜!”
是个人都能听出其话语里夹杂的那丝不容置疑的决然之意。
“所以,爷爷,恳请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救醒堇夕吧!”
纳兰晚真闻言,眼眶不受控制的有泪水浸出,她一头扎进张凌霄怀里,轻颤着身子,为之抽泣起来。
五年来,她昼夜祈祷,目的就是希望张扬还活着。
而今,张扬人是活下来了,但却即将踏上一条满是荆棘,生死不知的道路,做为母亲而言,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怎能不叫其心痛乃至流泪?
“唉!”
见张扬心意已决,张天寿为之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这丫头伤势实在是太重了,纵然这张千年寒冰床有着疗伤祛毒事半功倍之效,但对她而言,远没有多大效果。我已经给她吃下了护心丹与凝魂丹,其中,护心丹可保她在这张千年寒冰床上经脉心脏不受千年寒气的侵蚀,而凝魂丹则可保她七日之内灵魂不散,所以,想要救醒她,你只有七天时间。”
张扬脸色刹那间黯淡失色,他大声惊呼道:“什么?七天?”
不只是他,便是杨堇月,张凌霄和纳兰晚真都惊愕不已。
“在这七天内,你务必要找到一颗天香豆蔻丹给她服下,若是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天香豆蔻丹?”张扬微微低首,一脸茫然的喃喃细语着,明显不了解,也没听说过。
忽然,他抬头急切的追问道:“爷爷!你既然知道这种丹药,那就应该知道哪儿有这种丹药吧!”
“天香豆蔻丹乃是由天香豆蔻果实炼制而成!而天香豆蔻果实又是一种极为罕见奇异的果实。传闻,其一个甲子结一次果,一次只有一颗,吃了它,无论多重的伤势也不会恶化,但所食之人会永远沉睡,直到找到第二颗为其服下,方可转醒。”
杨堇月,张凌霄以及纳兰晚真听来,嘴角为之猛的吸了口冷气。
他们心头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准备,可当真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