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闺女为这没少埋怨她,说自己黑都是遗传她,不光她闺女这么说,就连老头子也这么说。虽然是老夫老妻了,可她一直都知道她家老头子一直嫌弃自己长的黑,所以每次听了她都不高兴,养成了她看见皮肤白的都看着不顺眼。前些天她闺女林春花还受了林家娇娇的气,她家老头子拿着鸡蛋低头哈腰的跟林老头说好话赔不是,林老头还训了她家老头子一顿,说他怎么教的孩子,孩子都长歪了……
看着林婉皮肤在太阳下白的像发光似得,就连林妈妈也是白白净净的,不像她们这些农村妇女,而且林妈妈只比自己小十岁,可看着就跟刚结婚的小媳妇似得。
吴大嘴见这娘俩跟花骨朵似得,心里就有气,她不敢找林爷爷和林爸爸的茬,可每次看见林妈妈和林婉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今天她就是故意大声嘲笑林婉,想帮自己闺女找回场子,落落林婉的面子。
林妈妈不以为意的说,笑了笑淡淡的说,“是啊,娇娇不会干活,整天学习也没有功夫学农活?”
吴大嘴见不惯林妈妈不咸不淡,“哎呦,这农活还用学,我家春花六岁就知道下地干活。你看看我家春花是怎么干活的,你家娇娇是怎么干活的?”
林妈妈不喜跟像吴大嘴这样摇唇鼓舌的长舌妇计较,不轻不淡的回道,“她伯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娇娇今年才十五,比你家春花可小了整整三岁。娇娇一直又在上学,没怎么干过农活,哪能和你家春花似的能干,里里外外都那么利索。”
吴大嘴得意的对林妈妈说,“我不是自夸,我家春花不光干活是一把好手,还是咱们村红卫兵革命小组的干部,最主要的是身体好。看看娇娇,小胳膊小细腿儿的,这半天了我都担着心,可别没干完活再累病了,这队里可不给开药钱。”
林妈妈气的想抽她两大嘴巴,可是又觉得吴大嘴挺可怜可悲的,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儿媳扒灰,自己还被傻乎乎的蒙在鼓里不知道,也挺可悲的。古人诚不我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妈妈想到这,也不生气了,轻笑道,“你家春花不光能干,还聪明她可是红卫兵的军师。我家娇娇不光不会干农活,还笨没心眼。她也就学习好,当了学习标兵,上头还发了粮补,干不干活都无所谓,反正不干活也够吃的。娇娇也就是觉悟高,看春耕大家都辛苦,这才来上工。”
吴大嘴被噎的说不出话,气狠狠地说:“不就是有粮补吗?学习谁不会,我家春花也会。”
林妈妈有些自得的笑道,“那你就让春花去上学呀,也弄个学习标兵,也不用上工挣工分这么累。”
林妈妈可是知道林春花小学一毕业就不上学了,而且学习并不是很好。林海泉看着自家婆娘吃瘪自找没趣,觉的丢人,走到吴大嘴跟前,对着自家婆娘踢了一脚,吆喝道,“闭上你那张臭嘴,赶紧干活。没事胡咧咧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吴大嘴挺怕林海泉的,乖乖的不敢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林妈妈一眼,心中暗骂,一老一小都是狐狸精,泄愤似的拿着叉子使劲的铲草。
林妈妈看着吴大嘴憋屈的样子笑了笑,不再吱声。林婉怕林妈妈生气,走到林妈妈面前,笑嘻嘻的说:“妈,你理她干什么,她说她的,又不疼不痒也不会少块。为了这种人,你可不值当的生气。”
林妈妈笑了笑,“我才不生气呢?我本来还挺同情她的,可是就她那德行,也活该!真是可怜之人自由可恨之处。”
林婉知道林妈妈是指林海泉和她儿媳扒灰的事,林婉想到以后吴大嘴知道了是什么情景,很是没有同情心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对,她是活该!咱们不喜和她计较,跟那种人计较,那多掉价。”
林妈妈笑着对林婉道,“你放心吧,妈这点肚量还是有的,更不会跟她计较的,不过再有下次,我也饶不了她。”
春耕到了,唐浩轩作为建设兵团的政委代表领导视察生产劳动情况。唐浩轩带着一班人来到一团象征性的在其他地方转了一圈后,就带着蒋明两人慢慢的走到林家村的责任田。
他这段时间心里总会浮现小丫头娇俏鲜活的小脸,真的很想见小丫头。来到林家村责任田,刚到就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唐皓轩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远处的林海泉,嘴角不由一笑,低着头若有所想,对身边的蒋明低声交代了几句,跟着后面的一班人悄无声息的走去,而被围观的林婉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