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倚在树干上。

家里那只小兔子嗷嗷待哺,就算长大了,也不会有太多肉,还不如现在就宰了吃了。

把毛拔了,架火上烤着,刷一层油,香味飘千里。

唉!

想到嘴里已经很久没尝过荤腥,他叹了一口气。

程芷芷出门,刚走到村口,后面就追来一辆熟悉的驴车。

是周大伯。

她往后看去,车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整洁的衣服裤子,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线头。那脸也是俊秀的,鼻梁上架着一个细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芷丫头,这是去县城啊?”

周大伯拉住驴车,看向路边的小姑娘。

程芷芷应了声,“去县城有点事儿,大伯要去哪?”

“正好,我们也去县城,上车吧。”

程芷芷爬上车坐好。

低头就是一双干净的黑皮鞋,亮的发光。

她顺势抬起头,看见男人交握放在胸前的手,指甲缝干干净净,只是手上有些茧子。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嘴角扯了个笑,“你就是堂弟那个……退亲的媳妇儿?”

他打量了她一眼,长相还可以,胆子也很大。

听说还是个知青?

她有名有姓,不是什么退亲的媳妇。

男人第一句话就让程芷芷脸色拉了下来,不过碍于周大伯在场,她到底没说啥难听的话,只冷淡的点了下头。

驴车上还放着一堆东西,有粮食还有瓶瓶罐罐,估计罐子里是周伯母腌的黄瓜什么的。

“春生,过年还回来么?”

周大伯明白的很。

村里人都说春生长大有出息了,但不认爹娘了。

老伴听见很不高兴,每有人说这话,她就要和别人吵一架。

但是他的儿子,他心里还能不清楚?

一个破知青还敢对他使脸色?

周春生心下不悦,刚要再说几句,就听到父亲的话。

“不回来了!”

每次他回来老婆就不高兴,他自己也不想来这破地方。

周大伯眼中是止不住的失望。

他一直都知道春生和其他几个孩子不一样。

其他孩子都不愿意念书,唯独这个大儿子每天哭喊着要送他上学。

拗不过他,最终家里把他送到了公社的小学,每天接送。

好歹孩子成绩可以。

但考上初中后,看见班里的小孩都穿得时髦,他就开始央求家里给他换新衣服。

“别人都不和我我玩,他们嫌我穿得破。”

老伴一听心就疼了,“买,不能让人看不起春生。”

他也是那时候发现孩子心眼多。

直到最近几年,孩子有出息了,估计觉得家里给他丢人了,自此后逢年过节也不来家里看一眼。他彻底不对他抱有幻想了。

这次老伴谎称自己生病了,这孩子才回来了一趟,但手里空空的,除了坐车钱一毛钱没有。

哪怕想割点肉也不行!

如果不是老伴说做顿好的让孩子吃,他咋会上山捉野味去?

造孽啊!

“以后就别回来了,家里不用你操心!”

周春生听不出话里的决绝,敷衍地“嗯”了一声。

程芷芷听着俩人的说话方式,脑子里回想着剧情。

书中对周春生的描述不多,就是从泥土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眼看家里没有便宜可占,飞出去后就和家里断干净了。

又是一个渣男啊!

到县城后程芷芷下了车,周大伯继续送周春生去车站。

程芷芷买了几只小鸡仔回去,准备养在知青院子后面的空地上。

后院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很少有人经过,到时候她在那里搭个鸡窝。

程芷芷到家时大家还没下工,她把鸡窝搭好把小鸡仔放了进去,顿时就像小鱼跳进了水中,小鸡仔欢快的跑来跑去,在一片黄嫩嫩中,一个黑色尾巴的公鸡格外醒目。

她从后院出来时正好碰到林沅,对方正准备进屋子,看见她从后院出来愣了一下,“芷芷,你去后面干啥?”

后面是荒凉了草地,平时不会有人进去。

程芷芷笑了下,“没啥,就在后面养了些东西。”

林沅没有多想,笑了下进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芷芷就被鸡叫声弄醒了。

果然,好几个人也睁着眼睛。

“怎么有这么大声的鸡叫?”

有人不以为意,“可能是谁家的鸡跑出来了吧。”

陈允佳耳朵尖着呢,“不可能,我听声音好像在后院,而且还不止一只。”

林沅听见后院,顿时想起了程芷芷说养东西的事儿。

难道就是那群鸡?

这时有知青还瞌睡,就嘟囔了一句:“谁不知道后院是空的呀,快睡吧。”

这句话打消了众人的念头,知青们纷纷闭了嘴,陈允佳还半信半疑。

不管了,明天去后院看看不就行了。

程芷芷白天去了趟县城,有点疲乏,这么被吵醒后很快又睡了过去。

早上,程芷芷起床后就想起了后院那群小鸡,端了个破盆子搅拌了些鸡食,她就去了后院。

想到一群黄嫩嫩的小鸡仔嗷嗷待哺的样子,她就加快了脚步。

“小鸡,吃食了!”

她叫了几声,就走到鸡窝旁边,接着手里的盆哆嗦了几下。

鸡窝里五只硕大的公鸡母鸡排成一排,无一例外齐刷刷仰着脑袋看着她。

雄壮的身姿,雄赳赳的精气神,豆大般的眼睛紧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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