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了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雪后的日子持续晴朗无边,空中的气息清新畅轻,干燥中又带了一丝清爽,天气每天都是晴的,令人心旷神怡。
金娇回家的日子再次敲定了下来。
路清风身体底子好,患的伤风已经好了,大腿上的伤也在治愈,走路又恢复了往常落拓带风的挺拔模样。而我的伤风却还没有好,为了避免二次传染,严令他跟我保持距离。
近年底的一天里,我起了个早,秋鸿炼影帮我换好了暖和的冬衣,披了厚实的披风,我出了门。
若我记得不错,今天是金娇回家的日子。
院里的梅花在一场风雪的洗礼后绽的正好,红白纷然,姿柔傲然,满院的梅香缭绕芬芳。
才走出长廊,就见赫北堂和金娇从房内缓步出来。我上前喊他们:“哥,金娇,可是要启程了?”
经过那日之后,赫北堂与金娇的别扭矛盾仿佛已经解开。不知赫北堂对金娇说了什么,她不再对回家这事耿耿于怀。我暗自猜想,他是把准备提亲的计划与她讲了。
赫北堂道:“路途遥远,之前没跟暮哥说过,准备先去趟王府。云儿,我这一去要几天时间才能回来,你在府内安心休养,有事的话就找管家,我都交代好了。再有什么事的话就先找路兄吧。”
我笑道:“哥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要去暮王府吗?正好我有事,等等我,我去取个东西,带我一起走一趟吧。”
赫北堂有些担忧:“你找暮哥有事?”
我缓声道:“放心,不是找他吵架去的,之前救你的,我总要去跟他道个谢。”
生怕赫北堂不带我过去,我跑出几步又叮嘱唠叨了两句:“一定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回到房内,取了那支簪子揣到怀里就往外奔,秋鸿急道:“姑娘,你要出门吗?带着手袋吧。”
猛然想到秋鸿已经很久没和余杭见面了,我拉着她道:“你去取件外套来,跟我一起去暮王府,我给你放几天假。”
秋鸿感激欣喜的拿了外套。我看了看孤独一人的炼影,又对她道:“炼影,你去周大夫那,帮我给他送些糕点,昨儿个你拿来的核桃糕不错,你去给周大夫送一些吧。”
炼影欢喜的应着:“知道了姑娘。”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像我这种不偏袒又无私的给员工谋福利的领导吗?肯定没有了。
坐在马车上,金娇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柔和的朝她笑了笑,她也不舍的望着我。下一次见面,大概我就要改口喊她嫂子了。
那支被我退了几次都没退掉的簪子静静躺在我的袖内。我既已决定嫁给路清风,这种曾经与其他男子定情的信物就必然不能再留。不管今天慕容暮多么执着,我都要退回去。
马车在王府外停下,我随着赫北堂下了车,我们四人浩浩荡荡的步进了王府。
沿着昔日熟悉的小径走着,我的内心竟然一阵平静。
暮王府基本没什么变化,往日在的摆设也都还在,我们步到石桥边,我怔怔的停下了脚,暖阳之下,水面波光粼粼,映着我的脸。
恍若还是三年前的那张脸,眼中的神色却变了太多,没有当年的灵气与活泼,凭添了几分沉稳与透彻,冷傲的脸上带着决绝的坦然,我垂了头,望着水面中我的脸,一时竟忘了周遭的一切。
“云儿,云儿!”
抬起头,赫北堂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哥……当初我就是在这里,跟你说的,我想要回家的话……”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轻声道:“不然你先回马车里等着我们吧,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摇了摇头。虽然是想到了一些往事,但还不至于让我到承受不了的程度上。现在的我已不是一个人,也比这三年间更坚定坚强的多。
我抬脚随着他们又走了两步,石桥后面的一棵树后,有半张女人的脸露了出来,正惊惶不安的望着我。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那个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角,她一个哆嗦,差点从树后跌出来。
我认出,那个女人是慕容暮的小妾程冯冯。
瞥了她一眼,我转身跟上了赫北堂继续朝前厅走去。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惊恐,难不成她以为我是鬼?
可没成想,还没走到前厅,又遇上了任沁。她依旧那日的那身长袄,风姿绰约,仪态大方。
“赫公子,王爷就在厅内呢。”
赫北堂微点了头,侧目望了望我,我稍一行礼,恭敬的喊了她一声:“暮王妃。”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一笑道:“苏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想跟你单独聊两句。”
赫北堂一脸戒备,他稍垂了垂头,道:“怕是不能如王妃的愿了,我带着云儿还有事……”
任沁似是已经料到赫北堂会这么回答,她轻笑了一声道:“赫公子,你是怕我会再投毒呢还是再找杀手来呢?这里是暮王府,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当着王爷的面做啊。再说了,如今的苏姑娘,身边可都是能人,想必无论我以何种方法相迫,都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吧?”
我抬手按了按赫北堂的手,安抚道:“哥,你和金娇妹妹先去前厅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云儿……”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随着任沁沿刚才来过的路又步了回去,冬日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久了,烤的竟还有些发烫。大概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