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鑫和邓斌随着那些男生来到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排濒临拆迁的房屋,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上了二楼一看门和窗子都是临时加上去的,原来的不知踪影,房间里放着三张架子床,这个房间只有一个空位(其实里面就一个人住,所有铺上的人都跑了),就分给杨建鑫了。
邓斌住别的地方,等管事的人一走,杨建鑫就去找邓斌,到了邓斌的房间时,邓斌正在记着那几个人的电话号码,记完后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和杨建鑫走了出去。
到了大路上邓斌说:“我操,这他妈的是人住的地方吗?我明天想办法把押金要回来,重新找个工作,在这里住下去我他妈的要疯了。”
杨建鑫说:“先别急,等晚上宿舍里的老员工回来了,咱们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我想明天起床早一点,去公司门口看看情况,你去不去?”
邓斌拍了拍杨建鑫的肩膀说:“当然去呀,谁让我和你拴在一条绳上了,”
杨建鑫又说:“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想验证一下,如果是我猜错了,就给他们把钱交了,就安心上班,哪怕住宿环境苦一点也能克服,如果我猜的是真的,马上要钱走人。”
邓斌惊讶地问:“验证什么事?说来听听,”
杨建鑫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明天早上估计答案就出来了,但愿他们不是一起的,”
邓斌越听越糊涂,挠挠头问杨建鑫:“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我咋越听越乱呀”,
杨建鑫神神秘秘的说:“邓斌,明天早上你就等着看结果吧,现在睡觉去,”
邓斌被搞得是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边走边嘀咕:“我去,什么意思嘛,神神叨叨滴,”
两个人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
杨建鑫回去后不一会宿舍就回来人了,一个穿一身迷彩服手里拿着一个黄马甲的年轻人。
从他那疲惫的身躯,和不想向前挪动的脚步来看,确实是累坏了,
那人回到宿舍,就像没看见杨建鑫一样,从床下拉出一个纸箱,将里面的电热水壶拿出来,接了一壶水烧上。
然后又拿出三袋方便面和四根火腿肠,分两个饭盒把面放进去,然后坐在小凳子上剥火腿肠吃,这时候水开了,他把水冲进面里。
这才从墙上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包榨菜和一包香烟,拆开香烟递给杨建鑫一根说:“不好意思,刚回来累坏了,话都不想说,嘿,你是刚来的,唉,细皮嫩肉的小身板,扛不住啊,”边说边摇头,
杨建鑫赶紧拿个凳子坐在迷彩服跟前问:“你说我扛不住什么活呀,有那么严重吗?”
迷彩服说:“你是我这个房间里来的第二十多个人了,都是没干两天就跑了,像你这身体不出三天就自动走人。”
杨建鑫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帮迷彩服把饭盒打开,拿双筷子端起一盒面递了过去问:“活重工资一定高吧,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干下去的对吗?”
迷彩服咽下一口面说:“工资高,高个屁,他们是押着我的工资没给我,不然我早跑了,”
杨建鑫说:“我看这里住的满满的,有二十多个人吧,他们咋都能干下去呢?”
迷彩服说:“都跟你一样,比你早来几天,我没说错的话,在几天就都要跑了,这里就我一个傻逼干的最久,没办法,家里穷不干都得干,”
杨建鑫说:“那走的时候押金退不退?”
迷彩服瞪圆眼睛看着杨建鑫说:“退,没干够六个月谁给你退,这里的活重,不好留人,黑心的老板就那样能多赚钱,我就是因为太穷,为了那一点押金,才咬着牙干,到了年底够六个月了,押金退了工资又押在那里了,比押金还多,他说不押点钱怕我过完年不来了,唉,越陷越深啊,”
说着又拿起第二碗面狼吞虎咽起来,杨建鑫就给迷彩服说自己没押原件,没交体检费,还没工作服,……迷彩服抬起头用筷子隔空点着杨建鑫说:“那最好,要想在这里干就让他给你调部门,这里的活你真的干不了,要不在这里干,就直接给他要押金,不行就报警,”
这时候迷彩服吃完了,把两个饭盒放在一起,又递给杨建鑫一根烟:“你就不好奇这个房里今天为什么就回来我一个人,其它人呢?”
杨建鑫:“人呢?不会在加班吧”。
迷彩服咧着嘴笑了笑说:“加什么班,几个人上街上喝酒去了,明天就走人了,押金工资都不要了。干了五天,前后交的将近一千元就全赔进去了,”
杨建鑫暗道:“这工作咋这么难搞呀,吓跑一批又一批,”
他一边想一边叼着香烟帮迷彩服把饭盒拿出去洗洗,迷彩服斜躺在床上头枕在叠好的被子上,冲着杨建鑫假意客气道:“放下,我自己来吧,哎,哎,多不好意思啊,”
杨建鑫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在那里的水龙头上把两盒饭盒洗了洗,等他回来一看傻眼了,迷彩服斜躺着一条腿伸到床上,一条腿吊在床下的地上,衣服都没脱,手里的香烟还在袅袅的冒着微烟,呼噜,呼噜的声音证明,这个人真的累坏了,
杨建鑫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从别的床上拿了一床被子给迷彩服盖上,然后自言自语道:“草泥马,老子这命咋这么苦呀。”
第二天清早,杨建鑫和邓斌早早来到了那天见到招聘男人,领那两个女人的小区门口,站在一个电话亭里面,一是为了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