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回,这荷画提议每人说个鬼故事纳凉,顾苏雯等人十分赞同,唯有这花颖和抚琴是个胆子小怕鬼的,尤其是抚琴上回被吓着,便再也不敢夜间出门。
抚琴说道:“好好的,说什么鬼故事呢?怪吓人的。”
顾苏雯笑道:“知道你是个胆子小的,不过此时咱们都在这,怕什么,但说无妨。”于是顾苏雯举起酒杯,笑道:“今日说这鬼故事,咱们就直接说,什么都别怕。闻舒先说,然后顺着坐席的位置一个个的说,说不好就罚酒。”
闻舒笑道:“那我便说了。”
大家都提起劲来,听着。
闻舒故作玄虚的说道:“从前啊,咱们这府里,原是有口井的。”
抚琴啐道:“说那里不好偏偏说府里,你可别要吓我,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在座的都笑了,闻舒笑道:“方才好好的氛围被你破坏了,你可要罚酒了!”大家都笑着起哄灌酒,这抚琴方才不言语了。
闻舒见周围渐渐的静了下来,便又开始说道:“从前,咱们府里,原是有口井的,这井不深,水却多,那些个老婆子丫头都喜欢挑那里打水。只是从前却来了个道士,法号似是叫什么‘琴蒽神使’,这琴蒽神使来到咱们府外,就道:‘这府中将有冤孽。情债未了,以命抵还。’疯疯癫癫的,说了这些话。咱们王爷那时候还小,也不过舞勺之年。他听了这些话,便想要请这道士进来。谁知这道士却已经走的无影无踪,四处寻都找不到。王爷也渐渐把这件事给忘了。但后来府里就好端端的少了个丫头,到处寻也是找不到。一日清晨,一个婆子起早打水,迷迷糊糊的,捞了一桶水上来,却发现水里似乎有头发!老婆子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水里,发现水里不就是那个丢失的丫头!脸色惨白,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张得老大,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抚琴已经是怕的不敢说话,顾苏雯便将她搂在怀里,说道:“那么从前去找这个丫头的时候,那口井找过没有?”
闻舒道:“找过了。当时并没有发现。而且那个丫头为何会掉在井里,至今不清楚,那口井不深,应该可以爬上来的,而且那个丫头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可怕的要命!身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大家都在传是府里闹鬼了,丫头是被鬼按在井里,淹死的。这种谣言王爷严厉打击,说过这种话的人都受了罚,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那日打水的老婆子在夜里突然上吊了!王爷知道了,赶紧把尸体拿出去烧了,说是不祥之物。之后那口井里打出来的水里,总是多出几根头发,整个府人心惶惶的,王爷便命人把井填了。如今那口井已不在,而如今建立在井之上的便是——朱寅堂。”
大家听了,都不言语。
此时月光惨白,风吹草动皆阴森恐怖,大家都毛骨悚然。
荷画见此,便道:“都是我自己提议说的鬼故事,如今倒连我都吓着了,这件事我和花颖都是经历过的,如今连我们都怕了起来更别说你们了。这个鬼故事不用罚酒。下一个说了,樱果,是你了。”
樱果本应赤莹之死一直靡靡不振,今日又是中元,也无心说什么鬼故事,便说:“我哪里知道什么鬼故事,我还是自罚一杯吧。”
花颖,抚琴见此便都赶快自饮一杯,荷画道:“这倒没趣了。那下一个便是王妃了。”
顾苏雯道:“那我便说了。从前我小时候去清明祭祖上坟。那是个雨天,雨朦胧胧的,天色阴沉,泥巴路稀烂,我的绣鞋踩脏了,爹爹此时又带着姨娘上坟,将我一人丢在身后,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便站在一块墓碑旁,等着爹和姨娘来接我。这时,我似乎听见身旁坟里似乎有什么声音,似是砖瓦敲木头的声音,我吓坏了,便忙着叫爹,这敲打声反而越来越快,我不知如何是好,等了好久,爹和姨娘终于来了,带了我回去。夜间熟睡后,在梦中,一个全身腐烂,面目狰狞的红衣猛鬼来捉我,他大叫着,我也不清楚他在叫什么。突然他向我扑来,我吓坏了,大叫着,忽然一阵火烧来,这鬼便灰飞烟灭了。”
闻舒问道:“火?”
苏雯点了点头,道:“这火说来也似乎有些奇怪,和寻常火有些不同,却也说不出来不同。”
顾苏雯说完,周围便又无话,雾惨云昏,十分渗人。荷画见此,便道:“好了好了,今日的鬼故事便说到这,被吓着了可不好,听说此时中元节长安城东有夜市,可热闹了,咱们倒不如去乐乐。”
抚琴站起来,道:“我可不去了,我也乏了,准备歇息了。”花颖,彩琼柳夭都道:“那既如此,咱们也不去了,抚琴你今夜吓坏了,倒不如咱们四个一起歇息,也好壮壮胆子。”抚琴答应了。
顾苏雯道:“那便只有我和樱果,闻舒,荷画四人去了,我们八个顺便一起出这蓬莱亭。”
说着,八人乘舟出了亭子。抚琴四人回了晖青轩歇息,顾苏雯四人换了素服,去了夜市。
这一去夜市,可不是花天锦地,热闹非凡,五彩缤纷的灯笼悬挂着形成两排长龙,灯火照亮风景,如诗如画。小桥、流水、红楼、落花、彩灯还有行人。
花瓣如雨一般飘落,在彩灯上染上点点粉墨,在红楼上添上层层幻梦,在石板路上铺上长长红毯。
顾苏雯等人在石板路上行走着,顾苏雯笑道:“这里可真热闹。”
荷画笑道:“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