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只是她设在商业大局里的一颗棋子,为了利益她用尽手段,波及无辜,毁了我的前途,可我一点儿都不恨她,只怪自己命不好”
“在监狱里服刑时,她就来了一次,唯一的一次,指责我为什么要动手打赵泰安,却不问我受伤了疼不疼出狱后,她给我的‘惊喜’就是跟乔安有了孩子,我依然不怪她,甚至把倾凡当成自己的骨肉去疼爱”
“当乔安拿着炸弹要挟我的时候,我特么一点儿都不怕,满脑子都想着,只要孩子和她没事儿,我死都死得值当”
“所以,我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时候,我都没有感到绝望,甚至安慰自己,现在这副皮囊比以前好看多了,可没人知道,我对着镜子看着陌生扭曲的面孔时,有多么的无助”
“我爱蓝菲懿,我把能给的都给了她,连命都一并奉上,可她从来都不肯慢下脚步等等我,这些年到头,我开始怀疑她根本就不爱我,是不是我努力付出的这一切道德绑架了她,让她不快乐。
那么多波折,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绝望,但是今天不一样,我看见更优秀的人,轻而易举的就能扮演我的角色,我才意识到,她并不是非我不可”
“不是独一无二才是最绝望的”
我紧紧的揣着酒,泪水糊得我睁不开眼,我倒下身子蜷缩着喃喃自语,有人想要抱起我,我却推开了对方,吃力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离开ma酒吧,我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不去理会身后朋友们的呼喊,我比自己想象的要孤独,学会了好好爱一个人,却忘了爱自己。
一夜宿醉后,醒来时,我已经回到别墅里,一定是soso把我给扛回来的,和phoebe一系列的纠葛之后,我的生活变成了寡淡无比的独守空房,这场爱情名存实亡。某天我正在花园里散步。
“您好,请问是尤小姐吗?”
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隔着大门的铁栏,将一份点了蜡封的请帖递给我,上面硕大的官字很是扎眼,他礼貌的解释着:“我家老板盛情邀请您参加周末的晚宴,老板要我告知您,届时蓝总也会参加,希望您能赏脸同她一起,请务必正装出席。”
“我与她关系一般,这晚宴又是什么来头。”
我撕开请帖盯着上面的日期,周六两天以后男子含笑回答:“老板偶尔会办一次晚宴或是主题沙龙招待朋友,请您放心,不会太过人际复杂。”
“好的,我知道了。”
哼,不是鸿门宴我不姓尤
我并没有打算去参加什么务必正装出席,全是惺惺作态的富人聚会,只是周五的傍晚,蓝家祖屋的管家却突然赶来,许久未同老先生见面,我们坐在花园的椅子上闲聊,盯着管家手中精致的白色礼盒,不难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管家拍了拍盒子乐呵呵的说着:“别看三小姐平日里忙,亲自给你挑选的礼服,说你最近瘦了,还特意叫人改了尺寸,你快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真是稀奇,一个晚宴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吗?我没好气的打开盒子,质地不菲的袖扣点缀了白色的衬衣,配的收腰呢子洋装外套的确很合身,胡乱的比了比裤腰,便草草搪塞了管家:“能穿”
管家拿着怀表瞧了瞧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送你。”
“请留步。”
还是将管家送到门边,老先生有些遗憾的说起:“没见到倾凡真是可惜,有空了还是带着小公主来祖屋住住。”
“好。”
管家临到上车前又回头补了一句:“三小姐一忙起工作就废寝忘食,就怕她累坏了身子,这起居生活就劳烦你多担待点。”
“放心。”
目送他离开,我回身看向空荡荡的别墅,除了无奈,我还能干什么?冲去那电梯房还是写字楼,闹个不可开交才算服气?罢了,一个人的空房子不叫家
这官家神秘兮兮的晚宴如期而至,phoebe开着车停在别墅外按了按喇叭,我穿好礼服并没有拉开她的车门,而是选择自己开车。走到门边,phoebe一如既往的冷淡吩咐着:“跟着我。”
“嗯。”
就这样穿梭在车流之中,我盯着她的车,我们的距离就像这场赴宴的你追我赶,曾经我并肩在她的身旁,她的步伐太快,我终归落在了她的身后。
官书匀的背景,简语梦已经说的很清楚,所以这规模比蓝家祖屋还要夸张的欧式花园,我也见惯不怪,但是有一点儿,我还是被她戏耍了,什么叫做‘不会太过人际复杂’?从花园外的高耸铁门就铺设开的红毯延绵至高层别墅的大厅。
宾客进入全靠那一封白色请帖傍身,我的车淹没在让人咋舌的豪车行列里,显得格格不入。里里外外全是前来参加晚宴的客人,这些上流社会的显贵,端着腔调碰杯闲聊,宛如欧洲贵族一般趾高气昂,金钱带来的优越感在我看来就像个笑话,聊投资比资产谈经济比比皆是。
我特纳闷,瞎侃那些虚的有什么意思,有本事聊谁纳税最多,我就服气。phoebe穿着一袭垂地丝绒晚礼长裙,盘起长发妆容淡雅,整体来说就是简约端庄,比过了一群浓妆的整容妖怪。
一路走过,时不时的会有人冒出来同phoebe打照面,更有人端着香槟碰杯,我跟在她的身后就像随行带着的助理,没有气质也没有气场,偶尔我也会反思,岁月到底夺走了我的什么,但今晚我逐渐明白,我失去的是什么。
“这不是蓝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