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沫下午下课来到医院,陆琳琅便离开了,宫沫告诉伊唇她请了假不上晚自习,陪着伊唇消磨医院里无聊的时间,还找来两台电脑让伊唇和她一起组队玩游戏,白墨打电话来说是已经上了火车,明天中午能到南都市,同行的还有秦燃,却只字不提苏嘉。
宫沫听见伊唇的电话,惊讶的问了一句,“白墨要来南都?”
伊唇点头,见到宫沫蹙眉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好像不喜欢他?”
宫沫咬牙切齿的冲伊唇开口道,“那个瘟神,谁能喜欢他啊,嫌日子过的太舒心了吗?”
“苏嘉就喜欢他。”
宫沫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并不接话,转而问其他,“白楚天那事是什么情况?”
伊唇若无其事的丢下一句,“贼喊捉贼。他的心思也不单纯,不然当初怎么会让林若起疑心呢?这不过是他们母子俩的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你是说,严丽根本就没有疯,这么些年都是装的,只是为了做给林若看?”宫沫若有所思。
“这个,白楚天才知道内情,我不过随口一说。”
宫沫也不继续追问,专心的打游戏,偶尔抬起头来问一两句,伊唇视线始终在手里的试卷上,宫沫从学校给她带来的理科测验试卷。
晚上七点,宫沫觉得饿了,要出去吃饭,正好碰见伊澈来看伊唇,宫沫本就同紫檀路上的人没什么交集,如今见了伊澈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伊唇抬头看见伊澈进来,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试卷,随口问道:“四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伊澈并没有坐下,看着伊唇冷声说道:“你父亲拒绝认罪,你提供的证据存在疑点,不足以定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很麻烦。”
伊唇抬起头,面色微冷“我给了物证。就算杀人案没有物证,那违禁药品呢?城西的孤儿院呢?那不是物证吗?”
“城西的孤儿院昨天下午已经拆了,那帮孩子和傅雅不知去向。”
伊唇捏着试卷一角的手指用力,原本平整的白纸瞬间褶皱的厉害,甚至还有裂开的迹象,伊唇低着头,声音带着愤怒和嘲讽“伊远翔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跟你父亲无关,帮助傅雅的另有其人。”
伊唇猛地抬起头,瞳孔微缩,眸子泛着寒光,声音冷硬“谁?”
“先有宫沫的旁敲侧击,后有南宫陌的不遗余力,所以,你这一刀伤了要害,却不致命,甚至还打草惊蛇了。”
傅雅就是严敏,宫沫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严淑不喜宫沫,甚至视她为仇人,可是严敏不一样,严敏对宫沫不仅有恻隐之心,很多时候更是像母亲一样关心她,宫沫去提醒严敏自保无可厚非,伊唇本就没打算对严敏赶尽杀绝。
可是南宫陌呢?明知道傅雅就是严敏,明知道严敏和伊森的关系,也知道严敏是严淑和伊远翔合作中的桥梁,伊唇妄想通过一端将另一端连根拔起,南宫陌却是断了桥头将桥和另一端整个转移。
如今,就算有人证,就算找到了物证,就算伊远翔认罪,根本就不是她的目的,她想要敌人一网打尽,偏偏只是伤了别人的一点皮毛,南宫陌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来,她确实不得南宫陌的青睐,不曾想他无动于衷就算了,竟然还横插一脚,让她伊唇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换来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不爱,才会如此伤害吧。
就连她用*威胁方落那次,南宫陌也是先去看了方落而不是她。
落落,一个足以让她恨之入骨的名字,竟然刻在身边每个人的脑子里,尤其是南宫陌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落落。
“既然如此,伊远翔能定罪了,我有物证,三天后给你。”伊唇清冷的说道,伸手展平被自己捏出的褶皱,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伊澈讶异,“你有物证?”
伊唇点头,“是,我有物证,而且,不止一件案子的物证。”
“你......”
“四哥,当年你没有阻止伊远翔和伊森父子,今日就没资格让我放下怨恨,将往事恩怨一笔勾销。我身边,谁是人谁是鬼,我很清楚,四哥只需要做好警察分内之事就好。”
伊澈并不接话,甚至都没有和伊唇打招呼,便离开医院了,伊澈离开不过15分钟宫沫就回来了,给伊唇带了饭,明明是她平日最喜欢吃的,此刻却是没什么胃口,甚至看见宫沫,心里堵得慌。
宫沫并没有注意到伊唇的脸色,帮她把小桌板支起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拆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伊唇的时候,才看见伊唇讳莫如深的双色瞳孔折射出骇人的光,有些神秘,有些邪气。
“你怎么了?”宫沫轻声询问。
“严敏在哪里?”伊唇直言不讳,并不去接宫沫手里的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宫沫若无其事的脸。
宫沫把筷子横放在餐盒上,收回手,坐在病床旁边凳子上,坦然自若的看着伊唇“我不知道。”
“不知道?”伊唇笑了笑,并不见丝毫怒意,拿起餐盒上的筷子,掀开餐盒,声音平淡“严敏知道伊治死了之后,就去找了伊森,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如果不是你提前通知方琼,严敏如今就算不扯上伊远翔的案子,也会涉嫌杀人未遂。小泡沫,你到底有多恨我?是恨我十三年前丢下你和沛儿,还是恨我做事不留余地,又或者是我对南宫陌存了心思?”
宫沫睫毛颤了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