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颓萎虚弱,但任谁都听得出,更多的还是对妖女的无力。
妖女没能拿下,人也被截走,自家兄弟还折了两个,此景此情,众人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任由气氛沉默。
吾天选虽鲁莽邋遢,却绝对不傻,一下便猜到了结果。
沉重而连续的叹了几声,吾天选又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先扶我回去吧,这几天兄弟们都辛苦些,妖女此去必会复返,且她再来之时,便不会是一心求退了。”
话说的委婉,可大家都知道,不再一心求退实际上就是屠城血洗,以目前的实力差距来看,女妖再临之日,便是小镇毁灭之时。
人人心头沉重,不怕死不代表想死,因为他们舍不得这辛苦建立起来的小镇,每一砖每一瓦,每一时每一幕,都是心血和回忆。
…
暗室当中,吾天选静坐运功,通体玉芒萦绕,胸口伤势连带手腕断处皆在缓慢复原。
旁侧,荆姓人面色凝重,似乎已经良久未语。
“呼!”
大约半个时辰后,吾天选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创伤已呈透明之态,想必再有几次疗伤便可痊愈。
尸修已死,却又永恒不死,由此可见一斑。
“荆兄,你什么来的?”吾天选有些讶异。
“没多久,见你正在疗伤便没有打扰,如何,无碍吧?”
吾天选摇头苦笑,“妖女那两记枪招给我留下的伤势,怕是免不了得用十年尸腐之气才能疗愈喽。不过也无妨,她若再来,我还能战。”
“唉!”
荆姓人长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吾兄,不然你带着兄弟们先走吧,她若能破大阵,你们留在这也无甚大用。她若破不了,我自己一人也是足矣。所以我觉得,你可以…”
话说一半却突然被打断,吾天选横眉瞪眼当头怒喝,“姓荆的,你他娘放什么狗臭屁那!我吾某人是那种临阵脱逃的怂货?”
“你总是这般暴躁!”荆姓人也不退让,“我不是叫你临阵脱逃,而是另有重任与你。眼下那小子被妖女截走,谁能保证他会不会倒戈相向,如果倒戈,姜金衣那边又会陷入多大麻烦,这些你可想过?!”
“能有什么麻烦,凭他们还能害了姜金衣不成?”吾天选仍自不服。
“呵,姜金衣虽强,可他强的过许金衣?连许金衣都深陷囫囵,你觉得他们能不能办到?!”
吾天选气势顿减,支支吾吾没话可说了。
“走吧,马上就走,趁现在还有时间,叫兄弟们护上所有百姓,去往真正的泸阳小镇。”
此言一出,便是连吾天选都愕然难当,“真、真正的泸阳小镇?荆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
夜色深浓,白日积郁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在此刻爆发开来,大雨如豆倾盆落下。
因为并没有一个好的机会,所以苏清流便一直没有出手,毕竟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他若出手不但无法配合吾天选等人完成反制,还会暴露自己。
所以他这一路上只管装作伤势严重,任凭妖女将自己带离泸阳镇范围。
眼下二人所处,乃是一片荒废村落,不知什么原因,看规模本来应该还算不错的小村已然只剩残垣断壁,放眼看去满目苍凉。
某间破败小屋内,妖女升起篝火,火光跳跃,映的它脸色变幻不定。
“你招了你的身份。”噼啪的干柴燃响中,妖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招与不招有何区别,令牌都被他们搜去了,我还能藏得住身份?”苏清流面色如常,不答反问。
“自然有区别,招了说明你对我忠心不足,反之,虽然结果相同,却能保你一命。”
“那我肯定说我没招啊。”苏清流惫赖一笑。
信没信他不知道,但妖女没再继续这一话题,而是纤手一翻,掌中便腾起一团碗口大小的浓郁乌云。
“此乃异宝黑乌,日行万里不在话下,你凭此速回青鸾前线,替我把姜金衣安抚下来。”
这个时候是决不能有任何疑问的,若有,本就起疑的妖女便会对他更加防备。
于是苏清流什么也没问,只是随口调侃了一句,“你宝贝可真多,崖城之时用的还是七彩流光的御空法宝,转眼这又换成黑乌了,不愧是妖族圣女。”
哪知,此言一出,妖女眉头立皱,看向他的目光中,涌动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