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只手抬了起来,南歌便看见了桌上那只手底下的钻戒,是自己送给郑然的那颗。
南歌眉头微微一皱,抬起头便见顾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瞬间有些错愕,他刚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南歌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与,顾与忍不住冷嗤一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幽幽的开口说道:“南歌,我劝你别被那样的一个拜金女当傻子玩儿!其实刚才在鼎盛门口,我就听见她在和她的新欢打电话,而且她在电话里,还跟那个男人说爱他,也一定会跟你分手,而且她在她的新欢面前也没少数落你的不是,不仅说你没什么本事,而且还说你没时间陪她。”
“而且,刚才我也看见了,那女人出了餐厅,还说你没收回戒指正好和了她的心意,而且还要把你给的戒指卖掉,南歌,我说这么多不为别的,只是认为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也别被她的楚楚可怜给骗了。”顾与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压的特别低,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光彩,所以不想被餐厅里的其他客人给听了去。
“那又怎么样?”南歌面无表情的捏起面前的戒指,直接丢进了咖啡里,嗓音沉冷的说:“本来这戒指我也不打算要回来,就算郑然她还给我,我也会扔掉的,谁要你再帮我要回来了?你不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才真正的成了个傻子。”
顾与顿了一下,淡淡的说:“我只是替你打抱不平——”
“谁需要你多管闲事了?”南歌厌烦的看着顾与,打断了他的话,转而沉冷的语气多了几分讥讽:“顾二公子,你一个离了婚的人,凭什么来管我的事情?与其在这里担心我被人耍了,倒不如先回去多学学怎么样才能管理好自己以后的婚姻。”
南歌的话刚说完,顾与的脸色唰的变得惨白,嘴唇抖着却迟迟说不出话,放在桌子下紧握的拳头也微微颤抖。
顾与,他说的没错,是你自己贱,爱多管闲事。
南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立马后悔了,其实他的怒气完全是在气自己和郑然,只不过是口不择言的拿顾与来出气了,尤其是顾与还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南歌感觉自己丢脸的部分都被他看了去,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
现在看到顾与受伤的样子,南歌抱歉的想要开口道歉,知道顾与也只不过是出于好心而已。
可正在南歌想要开口道歉,顾与却惨笑了出来,声音还带着浅浅的轻颤,仿佛还能听出来他心碎的声音,“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贱的多管闲事儿,我一个离婚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提醒你别被人玩儿了。是啊,曾经我的婚姻也是一塌糊涂,也是被人玩儿的团团转,娶了一个根本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的拜金女不说,还成天背着我勾三搭四,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叠取不尽的钞票。我那时候竟然还为了她做出了许多蠢事,天天把自己弄得跟个神经病一样,还为了她跟爸妈闹不愉快,现在想想当年确实是我糊涂。你说的对,我哪有什么资格来管你的事儿,其实说白了,咱们两个,最丢脸的不是你,是我!”
顾与说完这话时,眼圈已经微微泛起了红,一时间没忍住,轻轻的哽咽出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覆上一层浅浅的雾水,顾与轻笑出声,缓缓的从桌上站起了身,嗓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多管闲事儿是我不对,如果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与说完这句话,便迈着步子匆匆的走出了茶餐厅,坐在位置上的南歌也只是愣神了几秒钟,也立即拿着文件追了上去,经过收银台的时候随意的扔下几张红钞,脚步不停的往外追。
南歌跑出茶餐厅,追了十几米远,终于追上了顾与,抬手抓住顾与的胳膊,把他给拽住了,清俊的脸上带着认真,低沉的语气夹着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说的那些话我是无心的,其实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说对不起,反正你说的也都是事实,反正早就已经是烂大街的事儿了,没什么不能说的。”顾与冷声说完,便甩开南歌的手,大步往前走。
他最伤心的不是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曾经经营了一段儿失败的婚姻,而是这话,是从南歌的嘴里亲口说出的。
“与少,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南歌迈着大步跟上顾与的速度,淡淡的说道。
顾与却嗤笑出声,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说:“你没看见我刚才是开车来的?还是没认出来这是去鼎盛的路?”
南歌错愕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顾与一直冷着脸,也不理他,南歌一路只感到尴尬与歉疚,知道顾与刚才只是出于一片好心,或许,也是因为想到了他曾经失败的婚姻,所以心里很痛恨郑然的这种行为。
而南歌却只顾得上自己生气,口不择言的出口伤了他。
到了鼎盛大门口的时侯,南歌正要开口再道一次歉,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的时候,顾与却突然拐了个弯,上了自己的车,开车就走了,只把南歌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顾北和凉城两个人从餐厅回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凉城低声问道:“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脸色都那么难看。”
“想知道你去问问,你不是和南歌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兄弟吗,你跟他比跟我亲近,干什么问我。”顾北低磁的嗓音略带着讥笑的意思。
“......”凉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