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一旁的惠泽跳了起来,“小僧早就想说这事了,却一直未敢开口。既然晋已经说了,那小僧也要加入,有杨大哥指导,我的棍法肯定会精进啊!”
“两位小兄弟抬举杨某了,咱们互相切磋,交流心得……”
杨白华的话还没说完,被徐晋迫不及待的打断,“杨大哥,咱们不说这些客套话了,直接就开始吧!”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越发转凉了。落叶飘零,秋草渐黄,天地之间一片萧瑟。
杨白华一行好不容易找到一艘大船,载着车架马匹渡过了淮水。
即使再次踏上坚实的陆地,徐晋和惠泽依然在晕浪的痛苦之中挣扎。
“啊,我再也不想坐船了!”徐晋抱怨着,“当初渡大河,我就晕得不省人事,太难受了!”
“可不是嘛,”惠泽附和着,“小僧虽然跟师傅乘过几次船,但这滋味实在是,永远不想再乘船了……”
“没办法,咱们要过淮水。”杨白华笑着说,“过了淮水,就快到南梁的地界了。”
“终于要到了啊!”听到这话,徐晋稍微振作了些精神。
“南梁的国土应该也不小吧,咱们到了南梁,举目无亲的,又该去哪里落脚呢?”惠泽有些担忧的问道。
“去建康!那里是南梁都城,据说很是繁华,我有故交在南梁朝廷为官,咱们可以先投奔他,然后再做打算。”
“哇!杨大哥,你居然还认识南梁的官员,人面真是广啊,这样咱们就没啥好担忧的了。”徐晋语气中满是敬佩。
“哪里,我这故交也是前些年因为一些变故,被迫逃亡,投奔南梁,他原本可是大魏的宗亲哦。”
“皇室宗亲居然也要逃亡?”徐晋和惠泽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世间的事,哪有想的那样简单,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而已……”杨白华略微沉吟了一会,抬起头来对二人说道,“咱们要到建康,还要再乘船渡江,你俩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渡过滚滚大江,沿着宽阔平坦的大道,远处的建康城已经能印入众人的眼中。
湛蓝的清空让人心旷神怡,朵朵白云闲适的徜徉于这片蔚蓝之中,偶尔会有南归的候鸟从头顶飞过,发出阵阵鸣叫,仿佛也在为抵达了可以越冬的南方而欢欣鼓舞。
越接近建康城,便越发能感觉到一片繁盛的气息。
即使还在城外郊区,道路上行人马车也是络绎不绝,两旁还有许多小小的茶铺,为歇脚的行人客商们提供茶水点心。
马儿一路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南篱门,进到了建康城中。
南北连年的相互征伐,对建康而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里俨然就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石板铺设的街道平整宽阔,从南篱门一直向北笔直延伸。沿街两侧整齐的栽种着一株株枫树,秋色将树冠染得一片嫣红,不时飘落的红叶纷纷扬扬,与清爽的秋风酬唱,将一片温婉唯美烙入人心。
街道两旁商肆林立,五颜六色的各式店幌迎风招展,夸耀着这里兴隆的商气。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徐晋和惠泽目不暇接,完全沉浸在这片繁华之中。就连杨夫人和嫣然,也忍不住撩起车帘,欣喜的观赏着四周的景象。
沿着街道北行了一段距离,波光粼粼的秦淮河如一条玉带般横扼于众人眼前。河道两侧的垂柳枝叶婆娑,纤细柔软的枝条宛若青丝,随风轻摆,婀娜多姿,尽情展示着自己的柔媚。
一座宽阔牢固的浮桥将河道两岸链接了起来,桥头一块硕大的牌匾上刻着三个赤红大字——“朱雀航”。朱雀航后面,宏伟高大的朱雀门赫然矗立在眼前,威严的俯瞰着整个大桥及河道两岸。
越过朱雀航,一所大气豪华的馆宇便位于桥头的河岸边,高悬的匾额上,“朱雀栈”三个鎏金大字相当显眼。
“这里便是咱们落脚的地方。”杨白华一边下马,一边对众人说道。
“咱们……咱们要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吗?”徐晋和惠泽瞪着大大的眼睛,惊讶得嘴巴都合不起来。
“一路劳顿,几乎都是露宿荒野,也该好好休养一番了。这朱雀栈是建康最大的邸店,在南来北往的客商中颇有些名气。从北魏逃亡而来的人,也大多都会在这里落脚。”杨白华说着,打开车门,扶着夫人和女儿下了车架。
门口的几个杂役满脸堆笑,热情的跑过来招呼,“老爷夫人是要住店吗?”杨白华点点头,杂役们连忙为大家接过缰绳。
其中一个杂役径直跑过来要拉黑雷的缰绳,徐晋却一把将他推开,并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杨白华身边的随从们见状,都忍不住掩嘴偷笑。惠泽羞得满脸通红,慌忙对徐晋低声解释,“他们是要帮咱们把马带到马厩去啊。”
徐晋听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过去拉起被他推倒在地的杂役,“小弟莽撞了,兄台见谅啊。”
大家进到店里,大堂相当宽敞,里面的迎上来,引大家到几张空座入座。
“小二,先上些好酒好菜来。”杨白华吩咐道。
小二点头一溜烟跑开。稍息的工夫,桌上便摆好了酒肉饭菜。杨白华和夫人示意大家随意,徐晋和惠泽早已饥肠辘辘,夹起肉食,便塞到嘴里大嚼起来。
一旁还没离开的小二见状惊愕地大叫起来,“喂喂喂!那小和尚,出家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