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黄夫人淡淡的一笑说道:“我会跟你走,但是我想再多待一天,我即将和他们分离,再给我一天时间好吗?”言语中也带着恳求。
夜倾城这才明白她刚才的眼神为什么会那般的冷漠,原来是怨,怨自己将她的家拆散,为什么对于这个家她如此的在意而对于夜倾城的家她却可以那么的狠心,虽是有着诸般的不愿。
她还是同意了并且和她一起待在了黄府,她是以黄夫人远方亲戚的名义住下的,这也让黄老爷以为当日她会如此豪爽都是因为这位远方的表亲。
夜晚,黄夫人为她端来了一碗酒酿圆子,这本是她从小就爱吃的东西,而且她爱吃的味道只有黄夫人会做,今晚黄夫人异常的慈祥,她总是温柔的笑着,并且说着以前的故事,说着只属于他们一家的故事。
夜倾城是彻底被打动了,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她和娘亲一起吃着酒酿圆子一边等着爹爹回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向谨慎小心的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不知为何今晚的酒酿圆子似乎比以前的还要好吃,夜倾城一连吃了两碗都还意犹未尽。
可当她想起身盛第三碗时却觉得身子有些沉重,手也开始变得无力,那刚才还握在手中的碗就那么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今晚的酒酿圆子为何如此的味美、醇香,原来是放了mí_yào,药性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只能用怨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黄夫人昔日的娘亲。
黄夫人怜爱的摸着她的脸颊含泪说道:“对不起,倾城,别怪娘狠心,娘不能让你毁了我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你还没有嫁人不会明白,一个安定温暖的家对女人的重要,我当年狠心离开你们也是因为你的父亲给不了我一个温暖的家,他总是征战在外根本不明白我的担忧与害怕,我真的不想有一天醒来听到的消息就是他的死讯,所以才会狠心抛下你们,现在的一切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决不能让你夺走它,哪怕……我今后的日子都生活在愧疚当中也在所不惜。”
眼看黄夫人的刀就快要落下,夜倾城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在此刻她的心是彻底的绝望了,想不到她杀人无数此番就要死在自己苦苦寻找的母亲手上,多么的讽刺啊!
原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她此刻真的已是万念俱灰,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那冰冷的利刀终究还是未能落下,一个黑衣人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黄夫人被打昏,夜倾城也被他抱走。
直至第二天早上,待mí_yào全部都散去夜倾城才缓过神来,手脚已经可正常活动了,睁开眼看到的人是闵书。
原来他是受王爷所托来协助夜倾城此次暗杀的,话虽如此,但夜倾城可并未这样认为,她认为是王爷不相信她,故才派了闵书来跟踪。
如今的夜倾城已经身心疲惫,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回去把黄夫人抓来,纵使她有百般不愿也不会让她再回到黄家,可是此时的夜倾城脑海里却是一片的空白。
闵书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我昨晚隔的有些远,并未听到你们的谈话,恕在下唐突,真的有些好奇为什么那黄夫人平日里端正贤惠竟然会对你下杀手,我曾经暗地里查过她,她并不是朝廷中人也并非安王府的仇家,她为何要那样做,她到底是谁?”
听到闵书的疑惑,夜倾城竟笑了起来,笑声中透露出无限的凄凉,淡淡说道:“她是我的母亲。”那几个字说得异常的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不带任何的感情,她没有想报仇的念想。
反倒是闵书有些不甘,只听他愤愤的说道:“想不到世间上竟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竟然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手刃自己的亲身女儿,早知道我当时就该一剑了结了她。”
“算了吧!不过是一个一心想要守住自己家的妇人而已,杀她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又何必因此而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呢?根本不值得。”后面那五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一样。
见她如此坚决闵书也不好再说下去,或许真如她所说那个妇人根本就不值得,当日晌午他们就乘船离开了,夜倾城始终没有回头再看,既然已经决定了放下又何苦再念。
苏醒后的黄夫人没有将昨晚遇袭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对于也清楚的离开也只说由于一早接到家中的书信便匆匆赶了回去,然而对于她,虽然最终还是没能杀死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但是黄夫人还是非常的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犯下大错,人就是如此的矛盾,当情感冲破理智的那一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然而当他们有时间去冷静的思考时又会发现自己的愚蠢。
回到京城已是三天之后,夜倾城一早便来到他的房间,但是门口的侍卫说他不在,看来他应该是去了太白楼,急急赶往太白楼,却在楼下便听见一阵歌舞声,似乎还有些熟悉,难道是阿狸。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欢喜,运用轻功一跃而上,但是那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她有些惊讶,不是阿狸,不是那一身紫衣。
舞池中央欢快跳跃的女子是一位有着绝代芳华的白衣女子,坐在大殿之中的他有些沉醉和迷离,手中还托着酒杯,也许是他看得太陶醉了,连杯中的酒已顺着倾斜的酒杯正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打湿了那原本温暖而洁白的皮裘。
夜倾城飞身上前,越过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