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爱上我么?”
当妍玥问出来的时候,心中闪过很多场景。
也有羞涩、甜蜜与担心。
这大概就是小女生的心态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只是后一句,唐沐没有说。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但也足够了。
“这一辈子太短,但是你也别想抛下我了。”
拥有希望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哪怕这希望并没有实现的时间与机会。
也足够在余生的每一个呼吸间来盼望与珍惜。
妍玥带着小女生的羞涩,化作一道流光躲了回去。
唐沐微微有些苦笑。
这一生,究竟要负多少人?
想到这些,唐沐的眼神就更加坚定。
不愿负人,便要打破这牢笼。
哪怕,此一去,一去不回。
也要试上一试。
于是,一朵火苗在唐沐的指尖燃起,随着唐沐轻轻的摆动,那一朵象征着勇气与新生的火苗飘然滑落至花海。
一片花海,化作一片无穷无尽的火海。
滋滋的声音伴随着浓密的黑色烟尘穿过时空与红尘,像是无家可归的旅人四处漂流。
唐沐一步一步踏入火海,那一道无悔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只有那一座古亭历经千百万年,始终如一的耸立在那里,永享万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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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大漠,漫天的风沙就像愤怒的蜜蜂。
炎炎烈日灼烧着滚烫的沙石,以及人心。
视线被阻隔,三米之外的一切事物都被沙尘遮挡。
唐沐如同是经历磨难的苦行僧。
闭着眼睛,一步一步虔诚的前行。
沙石刮打到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微红的印记。
很难想象竟然以半步天歆的ròu_tǐ强度都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知前路究竟如何。
但是,一心向前的人,也并不在乎那里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荆棘。
头顶的太阳如同一座永不熄灭的灯。
永远直射你的内心。
受尽煎熬,折磨至疯。
于是唐沐走了不知道有多久。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也有可能是一百年。
时间在这一刻是无比的漫长。
直至那一瞬间。
一步踏出。
风,瞬间静止。
唐沐转身,睁开双眼。
似有沧桑之色,只见眼前风沙依旧弥漫,而自己身处之地风平沙静。
宛若两个平行世界。
再次转身。
一座万丈高楼耸立在眼前,在扭曲的空气中摇晃着。
楼前一片永不干涸的湖泊,在炎炎烈日下不断升起浓浓的水汽,为这高楼遮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唐沐翻手,一个硕大的葫芦出现在手中。
漫步向前走去,来到那湖泊的旁边。
慢条斯理的将葫芦放置湖泊之中,不消多时,那湖泊竟慢慢下降。
方寸葫芦,可容三江之水。
阿不,是酒。
将葫芦放置鼻端,轻轻嗅一嗅。
唐沐的眼睛瞬间发亮。
迫不及待的饮下一大口。
“好!”
火辣的感觉自胸膛流淌至腹中。
大漠之中,有酒。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么?
一扫之前颓废之色,整个人竟有容光焕发之感。
将葫芦挂至腰间,嘴角翘起一抹熟悉的笑容。
抬腿走向那万丈高楼。
踏酒前行,如履平地。
随着越走越近,神秘的面纱逐渐被揭开。
此时唐沐站在台阶之下,向上望去。
三千阶梯,九层古塔,占地千里。
那古塔一眼望去,有些怪异。
因为它全部由木材建盖,却浑然天成。
不,或许说,就是将一颗树雕凿成一座塔!
一颗参天梧桐!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这里便是葬着那头凤凰的地方!
‘这里有危险。’
妍玥出言提醒道。
‘她在里面。’
唐沐回答的简单,明了。
并且是不容置疑的理由。
‘你们相见不过几面,值得么?’
妍玥像是问唐沐,更像是问自己。
‘有些人,望一眼就够了。’
这是毫无道理的理由,也是最真实的理由。
妍玥不再说话。
唐沐将葫芦摘下,放到头顶倒悬,酒水打湿唐沐的头发,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仰头,吞咽。
随后轻轻甩头。
酒水落在地上,发出滚烫的声音。
唐沐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临行之前与自己告别。
眼神明亮,好似黑暗里的光明。
三千阶梯,大道三千。
一阶一道。
可这世间,谁能将三千大道尽数参悟?
唐沐问道二十余年,始终不曾入道。
又如何能以道走过这三千阶梯?
索性还有另一种方法。
一阶一劫。
唐沐在赌。
九州未分之际,青鸾降落,随后九州破碎,青鸾宫迁徙中州。
这只青鸾的降落必然与那凤凰有关!
九州破碎之后,除中州外,其余八州之内不得出现天歆境之上的强者。
而那柄剑中所记载的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最后的那九道光芒,必然与此事有关。
时间上如此相近,唐沐坚信两者之必定有所联系。
所以,这阶梯之上的劫难,必定威力有限,凭借自己半步天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