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授郊庙之礼,”墨翟听到这些有些出神了,连忙问道:“夫子,小子,希望能够向夫子学郊庙之礼,请夫子成全。”
“你想学。”墨翟点点头,夫子却是摇摇头说道:“我是鲁国的史官,如果收徒是要被王公惩罚的,”夫子站起来停顿了一会又说“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学郊庙之礼,我还是可以教你的。”
墨翟欣喜若狂,接连磕头:“多想夫子大恩。”
一个月后墨泉他们已经是把史目夫子家的祠堂做完,按理来说,这十几个工匠他们应该可以离开了,墨翟却是被夫子赏识,留下来做了他的贴身奴仆。墨泉听到了这个有些疑惑,但是心里仍然是很高兴,起码墨翟不用跟着他们受罪了。同行的人在曲阜住了几天,最后还是打算离开,到曲阜附近的什么地方继续去找木匠活。
墨翟把大伯他们送走,便是留在了史目夫子家中,名义上是他们家中的奴仆,私下夫子更像是把他看成自己的学生,墨翟可以自由的观看夫子的藏书,而且是可以随时的询问,墨翟趁着这个宝贵的机会,把很多的藏书都是抄下来。
过了些天,已经是雪落纷纷的时候,墨翟给夫子烧了热水,泡上了一杯茶,墨翟异常的小心,这些茶可都是桓公赏赐的,一颗那可都是无比的珍贵,要是掉下去自己担当不起。倒完了茶,墨翟跪坐在一旁,恭恭敬敬问道:“老师,墨翟曾经学习儒家之道,却是不擅长礼,如今夫子愿意教授,墨翟想学礼,墨翟想重新做一个君子,当学哪些礼仪啊?”墨翟又问道。
出于为人师表,先生很认真地答道:“墨翟,既然你已经学了儒家之道,你也应该学了差不多,作为君子,首先要学习言语,学会说话,说话要有礼貌,要注意分寸,要尊重别人。然后是行动,要言行一致,不要口是心非。然后是礼节形式。比如说女人见了别人当行怎样地礼。面对不同年龄、身份的人要行不同地礼。”
“是,这些墨翟都是学过。”
“那好,你在演习一遍给我看看。”夫子放下了手里的陶碗说道。墨翟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做着最常用的那些礼仪。
看完了墨翟的礼仪,夫子点点头又是微笑着摇摇头。
墨翟看到夫子的笑容问道:“夫子,可是小子,有什么地方不足。”
“不,你做的礼表面上,工工整整没有瑕疵,可是实际上心中无礼,你只是演示罢了,真正的礼应该是心中有礼,方能处变不惊,表现一个君子之容,我现在教你礼仪手势和身姿,”先生说着,站了起来。
先生才把双手手臂抬起,弯腰、低头行了一个普通的见面礼。
“男子行这个礼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地行礼。而女子,要作出羞涩的样子……”
一个普通的拱手礼,在先生这里,包容着许多内容。要不是听先生讲解,墨翟都不知道,子项夫子注重弟子自己的领悟,而且看墨翟在礼仪方面并不擅长,便是没有多讲,如今一看史目夫子的礼,又是好了很多的感触。
教完拱手礼,先生又教了墨翟一些基本礼仪。
夜深了,墨翟还想学,先生拒绝了。
“欲速则不达,今天教你很多了,你要勤加练习,不然,你就忘了,”
“嗯,”墨翟很不情愿地答应道。
史目道:“一会儿我教你些礼仪,如何跪拜,如何行礼,如何回话,你好好学学,不求出彩,只要不出错便可。”
墨翟点点头,
史目是鲁国宫中的老人,从小伺候鲁王的,教授那些贵族子弟礼仪,因年轻的时候在司礼监做过事,教起人来却很是一丝不苟的。墨翟一边自由的观看夫子的书,一边向5他学习周朝的礼。这天,又是教授礼仪的时候两人吃了饭,夫子当面教他礼仪,史目盯了他许久,开口道:“站起来走几步。”
墨翟走了几步,又听他道:“坐下看看。”
墨翟照办,又听他说“喝茶”、“蹲身”、“行礼”、“跪拜”,他都一一照做了。
史目摇摇头道:“你之前就是学的儒家之道,举手投足还算有度,只是步子稍嫌有力,墨翟啊,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不理解的。”
墨翟站起来行礼问道:“夫子,弟子认为这样的礼是否是过于繁琐,如今天下战火四起,这样的繁复的礼节,是否有些扭捏做作。”
夫子微笑道:“墨翟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墨翟点点头。
“墨翟,你要明白,礼不是造作,应该是一个人从心抒发出的敬意,敬重天地,敬重亲友,不管礼仪有多么的繁复,从本质来,都是看一个人的诚心,墨翟你要记住了,心之规方为诚,行之矩方为礼。”墨翟听完这句话,如同是醍醐灌顶一下子领悟了。
墨翟一阵哑然,他竟不知道自己妄图反对礼是多么的幼稚,不管是简单还是繁复,只有心中有诚意都是最恭敬的礼,史目把如何站立、行走、跪拜、行礼的规矩都教给他,并一遍遍的为他演示,教的极为认真。只是不时呵斥他几句,还拿了个小木棍,看他做错,在他手脚上狠狠敲一下。
墨翟初时很是挨了几下,到后来慢慢进入状态,挨打的次数也少了。这期间旁边夫子好像隐身了一样,只偶尔望他一眼,也不发表意见,足足折腾到大半夜,这规矩才算勉强学的过了关,明明是寒冬腊月,硬是把人折腾的满头大汗。
史目又看他从头到尾做了一遍,才觉满意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