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十点到的学校,那位主任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让他颇为受宠若惊。
此刻,校园已经开始变得人少了,学校有规定,十点半准时关闭宿舍,十一点准时关灯。
二人走了十分钟,来到一所宿舍楼前,楼里灯光辉煌,都是一个个年轻的小伙子。
宿管室就在进门的左手边,右手边是一个集中供水的热水箱,因为是夏天,几乎没人来打热水。
宿管室门紧闭,一般学生有什么事,都是从外面临街的窗户直接说话,窗户开的很低,两块对折叠的大玻璃窗,能将宿舍楼外面看的清清楚楚,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看见二人走进来,急忙开门。
“赵主任,你怎么来了,这位是?”她忽然露出一个明白的眼神,将二人让进来。
“王慧娟,你跟小陈交接一下工作的内容,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赵主任吩咐女人道,“小陈,你有啥问题问一下慧娟,我先走了。”
“您忙。”陈晓客气道。
赵主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转身就走了。
屋内只剩下陈晓和叫王慧娟的女人。
“姐,我叫陈晓。”陈晓客气的打招呼。
“坐,叫王姐就可以了。姐也是实诚人,有啥说啥,这份工本来是另一个姐妹儿孙姐和我轮流倒班来着,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我们不愿意放弃这份工,又胆小,都甘愿降工资再请一个火气旺的小伙子。其实没有啥,就是我们胆小。晚上宿舍门一锁,不管窗外有什么动静,你别往外看,也别说话就成,你就闷头睡觉就行了。这工作没什么要交接的,就是关灯前,巡视一下宿舍,别出什么意外状况。哪天我在详细和你聊,记住别往窗外看,也别说话。”王慧娟非常陈恳的跟陈晓说着,让陈晓有种这个大姐是他亲姐的感觉,又交待了一些细细碎碎的小事情,她也走了。
十点半,陈晓将宿舍门锁上,按惯例顺着楼道看了一圈,确认没什么事,就回到了宿管室。
十一点,学校的铃声响起来,陈晓在电箱关掉宿舍的电闸,回到宿管内。
跟王琳琳闲聊了一会儿,看见墙上的钟表快走到十二点,就挂掉电话。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毕竟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室内窗帘已将拉起来,将外面的黑夜遮挡住。
窗户前是一张黄色的办公桌,其实就是老旧的学生课桌,两把木头椅子,一把小的放在办公桌前,一把长形的靠墙,上面整齐的放着薄薄被裹,一个铁皮柜竖立在旁边。
陈晓躺在长椅上,身下垫着他从家拿来的薄被,无聊的刷着新闻。
微信忽然弹出一条信息,一个好友申请。
陈晓点开,好友申请的信息备注上写着,我是丁凝宁。
同意后,丁凝宁发了一个笑脸“不要说话,用打字,防止我妈听见。”
“哈哈,可怜的孩子。”陈晓秒回。
“没办法,上次失踪一夜,我妈差点报警。”
“那你以后出任务,你还得想好借口。”
“是啊,这两天正想办法呢。你今天说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晓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我跟你等,在线联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陈晓发了一个笑脸。
陈晓继续刷新闻,看着时钟已经走到了十二点半。
“你先睡觉吧,现在还没什么事情”他发给丁凝宁
“好的,有事你就微我。”
“好的”陈晓发了个晚安的表情,他将自己的背包放好,里面是那把买来的菜刀
此时正是夜里最安静的时候,四周只剩下时钟走动的声音
他坐起身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忽的听见窗外传来“啪嗒”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摔落在地上
陈晓准备拉开窗帘,忽然想起王姐的话,又静悄悄的坐回到长椅,只是本来些许的睡意此刻已经消失。
轻手轻脚的从背包中掏出那把染着鸡血的菜刀,聆听外面。
窗户外面是学校的街道,此刻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声音是幻觉。
就这样,陈晓又等了十几分钟,外面还是一片平静。
正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又是“啪嗒”一声。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不想做某件事情,脑袋就会不停的暗示你去做这件事情。陈晓此刻就想拉开窗帘,看一下究竟。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人都说,好奇会害死猫。
外面又变得安静,陈晓没有放松警惕,不过二十分钟,外面又是“啪嗒”一声。
就这样,几乎每二十分钟一次,外面就会传来啪嗒一声。
在深夜,陈晓感觉这就是一种酷刑,二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当精神就要放松的时候,这这声音就会出现。
忍受了五六次之后,陈晓终于忍不住了,拿起菜刀,在“啪嗒”响了之后,拉开窗帘。
外面学校的路灯还开着,不是特亮,朦朦胧胧的,但是陈晓还是清清楚楚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因为离着他太近了。
那是一名穿着红色t恤的男生,整个人趴在地上,就在他窗子的前边,清楚的可以看到,男生的脑袋可能被什么东西磕到了,裂了一条缝隙,脑浆都留了出来。身下大片大片的血以他为中心,四溅开来。
他的身体不断的抽搐,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抬起来,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这个过程很慢,也让陈晓知道为什么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