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直起身子,她也看着我,虽然天色很黑,我还是看见了那血红色的双眼,我的马儿拼命的嘶叫,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拍打了马的屁股,马带着我如同一道脱靶的箭冲了过去。可是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只有阿加莎昏倒在地上,那个长着角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说阿加莎不小心跌在了一个沟壑里。我希望这件事就这样过去,那个长着犄角的女人是我的幻觉。”方丹子爵忽然哽咽了一声,捂住了脸。
“刚开始,阿加莎只是变得更加安静,我们也没有在意,哪里知道过了几天,阿加莎的侍女满脸惊慌的过来跟我说,最近厨房里面的家禽总莫名的被咬断脖子,而她有天早晨起的早,来到阿加莎的房间的时候,看见她在盥洗室内漱口,口中流出的水都是沾了血的血水。虽然我有一些疑虑,但是我还是训斥了那名侍女。”
“我祈祷着这只是一个误会,可是半个月前的一个早上,厨房的厨娘看见阿加莎在生吃一只鹅,她掐住鹅的脖子,嘴巴贴在鹅的脖子上,不断的啃食,厨娘吓的尖叫出声,我们赶到时,阿加莎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呆愣愣的看着我们。之后我才写信给神父您。”方丹子爵一口气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在之后还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阿道夫神父问道。
“之后阿加莎变得异常的安静,一动不动的躺在卧室,我怕再发生同类的事情,让侍女轮流看守。”方丹子爵回答道。
“那你们庄园有没有发生别的异常的情况!”
“异常的情况,”方丹子爵仔细的回想,“庄园西北角有一个放杂物的仓库,看守仓库的里根突然就辞职了,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那我们今天晚上先进行驱魔,之后再寻找根源。”阿道夫神父道。
“那劳烦神父了,”方丹子爵躬身道,此时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进来!”方丹子爵回答道。
子爵夫人走进来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们先用餐,神父请!”方丹子爵客气道。
四人走到餐厅,一张长长的欧式餐桌已经摆放了丰盛的晚餐。
陈晓随着就坐,他张这么大还没有吃过什么正式的西餐,有些紧张。
不过他还是多虑了,坐下之后,他的身体似是带了就餐的礼仪。
餐桌上大家都没有用说话,餐厅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
阿道夫神父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下,陈晓观察着,看差不多自己也放下餐具。
二人的行李已经被仆人放到了二楼的客房,二人的客房紧挨着。
彼此先做一些准备,陈晓也跟着阿道夫神父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个人衣物,还放着一个银色的手摇铃。
拿起手摇铃,一段信息出现再脑海中,驱魔铃,驱魔道具,对于恶魔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对于人有安神之效。
陈晓将驱魔玲放在自己的兜里面,底下的圣经也放入另一个口袋中,他粗略的看了一下,之前也没有看过圣经,所以无从比较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陈晓走出门就看见了阿道夫神父已经准备妥当,他身上穿着正式的黑色教会祭衣神色庄重,胸前挂着十字架,手中拿着一本圣经。
那本圣经一副古朴的样子,映入陈晓的眼帘,却感觉一丝温暖从圣经上传递过来。陈晓感觉整个人突然变得格外的平静。
二人跟着早在楼梯口等待的仆从走到三楼阿加莎小姐的闺房前,方丹子爵夫妇已经再门口等候了。
“请吩咐仆人不要靠近这里”,阿道夫神父叮嘱道,“两位和我们一起进去吧!”
里面看侯的侍女走出去带上房门,陈晓观察着这间阿加莎的闺房,落地的华丽窗帘将外面遮掩的严严实实。
梳妆台点燃着好几个根蜡烛,将四周照的通亮。
阿加莎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房门关上的刹那,陈晓感觉到从她身上投来一束目光,四周的空气骤降了好几度,方丹子爵夫妇也感觉出来,脸上露出担心而又恐惧的神情。
本来悬挂在床头的十字架忽然倒转,阿道夫神父示意三人向后靠,自己也后退了一步。
“嘿嘿嘿,几条内心龌龊的小虫子,你们以为能拯救这个小婊子么?”阿加莎忽然的仰起头,最终快速的嘟囔,一种沙哑的老女人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了。
阿道夫神父掏出圣经,大声朗读道:“圣主将手中的权杖交予我们保护世人……”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面目肃穆,周身散发出一种庄严的光芒,手中的圣经一瞬间便散发出白光,将周围的寒冷驱散。
陈晓也拿出圣经,大声的宣读,两个声音在屋内回荡。
床上的阿加莎忽然拼命的扭动,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在床上,各种污言秽语脱口而出,越骂越难听。
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房间内激烈的交锋,梳妆台的蜡烛激烈的抖动。
忽然,陈晓余光忽然扫到梳妆台的镜子,里面是一张面目枯槁的脸,满头干枯的白发,满脸铁青,眼窝处时黑黑的空洞,她张开大口,向陈晓大吼一声。
陈晓只觉自己的脑袋在一瞬间似乎要炸开,一种难言的恐惧袭上心头,手中的圣经啪的掉落在地上,自己口中的圣经中断,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道夫神父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