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尧并没有去上课,他一直都待在宿舍,他在等天黑,天黑了才有机会碰到戴承。
这么看来,找戴承是一个正确的方向。张尧没有判断失误,因为下社区之前,戴承还是一个活跃的胖子,可是社区服务时,他却又一直没有待在社区服务中心,最后回来时又略显可疑。再综合从戴承室友那里所得知的情况,这个胖子一定有问题,而他的问题可能就是张尧解开谜团的开始。
湾里区的秋季很冷,晚上更是让人忍不住要骂这老天狠毒,冷风从傍晚开始就一直不停,除了在教室自习的和窝在宿舍玩游戏的,校园外边几乎找不到多少来往的人。
时间已经很晚了,将近十点半,宿舍的门也快要上锁了,校园外几乎没人。辅导员办公室的灯却一如既往亮到很晚。
张尧走到办公室的窗外,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爬了两层楼那么高,终于贴到了办公室窗户边上。
冷风从没停止过,张尧忍住不去打抖,他慢慢挪动脚步,以期能够探头望见辅导员办公室里边的情况。努力挣扎了一会,他还是做到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办公室里充满了光亮,一大摞文件堆积在那张暗红色的办公桌上,辅导员低着头正在写着什么。不久,办公室外有人敲门,辅导员走过去开门。果然,走进来的正是戴承,他背上背着一个大麻袋,好像很沉重,他随意扔到了地上。
“干什么那么粗鲁,对待我们的食物,要温柔,切记。”辅导员赶紧摸了摸那个麻袋,表现出近乎异常的阴柔。
戴承依然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那么多屁事,我饿了,我要先吃。”戴承想抢过那个麻袋。
“别急呀,这食物还能跑了不成?”辅导员阻止道。
张尧很疑惑,两个人为竟然在晚上分食一麻袋的食物,而且,那个麻袋里的东西尚不明确。
辅导员笑了笑,慢慢悠悠解开了麻袋。
此刻,张尧彻底被惊住了,麻袋里是一个人!一个似乎是死了不久的人!
戴承看着那个人,眼睛里流露出渴望,他的口水情不自禁就流到了衣服上。他慢慢脱下外套,靠近他的食物。
张尧看得真切,戴承的头上满是黑色的鳞片!对,是和自己腹部的鳞片一模一样,无论大小还是色泽。
辅导员也露出了真面目,她的指甲慢慢从手指顶端延长,乌黑的长发渐渐转白,面庞丛生出一些颗粒状的息肉,尖锐的牙齿露出锋芒。
那个成为食物的人被彻底撕裂,血液流淌在办公室的大片地区,场面惨不忍睹。
张尧大口喘着粗气,虽然是立在冷风之中,可是皮肤已经麻痹,心比这寒夜还要更凉。
现在看来,答案几乎是很明显了,张尧和戴承得了同样的“怪病”,只是后者彻底变成了食人狂魔,嗜血成性,而自己依然没有改变,除了腹部一直没有蔓延生长的鳞片。
经历了这么多奇异事件,张尧默认了黑暗将会来临这一事实,因而变得更为冷静。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在黑夜里……
清晨,阳光依然温煦大地,可是张尧没有觉得有多么温暖。他走到镜子前。头上的印记还在,腹部的鳞片仍然没有动静。
再次回忆起下社区时的情况,除了戴承的可疑之外,张尧又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那瓶水。他第一次喝水的时候,水是清甜的,可是回来时,水的味道却变了,变得苦涩了不少。对,一定是水出了问题。张尧极其肯定,以至于他认为就是那样。
通过一连串的证据,张尧断定,戴承在社区一定碰到了什么,当时就染上了某种病毒,而后通过那瓶水,间接传给了自己。可是仍然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既然张尧也有相同的症状,为什么却没有变成和戴承那般?他怎么想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