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房后,年韵让欺雪伺候洗漱后,便关了门,拿出那木雕娃娃,细细看来笑了笑,二哥一想巧言善辩,竟然也说得出这样拙劣的谎言。
要知道二哥可是懒的,能够动动嘴皮子让下人做的,他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不要说做这木雕了,何况这木雕上的她的模样焉不是当年她在鸟市逗那鸟笼子里的恶鸟,被咬的时候。
方才上街,她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除了宇文志还能有谁
如今她要进宫了,和宇文志之间的事情,也应该彻底了断了,何况她还欠他一个正式的道歉,握紧了木雕,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出。
宇文志一直跟着年韵,看着年韵进了客栈,又等了半个时辰。
“世子,郡主不会出来了,世子还是走吧。”侍卫皱了皱眉头。
宇文志心底失落,正准备离开,却见一道身影悄悄的溜出了客栈,左顾右盼,眼眸顿时一亮推开了侍卫,直直走向年韵。
“宁兴。”
年韵过头看见宇文志,他果然一直跟着自己。
但随着宇文志的靠近,年韵下意识的后退,“汾阳王世子请止步。”
宇文志顿时停住,眉目中却是喜不自胜,打量着年韵。她长高了,也瘦了,却比从前好看了,那双眸子还是那样干净清亮,好像一条清澈透明的小溪,缓缓的流淌进他的心间。
“宁兴,你愿意见我。”
宇文志一笑,这是不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年韵一愣。
看着宇文志好一会儿,过神后缓缓垂眸。
“宁兴是猜世子还未离去,所以想着便来找世子说清楚,免得世子误会。”
“误会”听到这话,宇文志顿时一僵。
笑容有些难看,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误会
“当年宁兴年幼,不知世子心思,如今宁兴也长大了,世子的心思宁兴不敢承受,所以宁兴是来告诉世子”年韵拿出那木雕娃娃始终没有抬头,“宁兴从未对世子有过表兄妹以外的感情,还请世子日后不要再做出这等会让人误会的举动。”
瞬息间,宇文志如坠冰窖。
不可置信的看着年韵。
“今日来见世子,也是怕世子生出执念。”年韵吸了一口气,才抬头盯着宇文志认真道,“若是当年宁兴的不懂拒绝,让世子误会,今日宁兴在此道歉,对不起。”
年韵行了礼,将木雕塞进宇文志手中,不等宇文志过神便匆匆离开。
天上开始落下稀稀拉拉的小雨,小雨很就落得很大,噼里啪啦的打在宇文志身上。
“误会”宇文志自嘲一声,原来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
“世子不要忘了王爷的吩咐。”
世子前来提醒。
宇文志这才恢复理智,侧栈,而后转过身。
声音微微沙哑,“走吧。”
手中的木雕也应声而落。
在宇文志走后,一道身影才冒雨而出,拾起了地上的木雕收袖中,望着宇文志离去的方向眉头紧蹙。
*
年韵到房间内,却见自己的二哥正好倚在门口,吊儿郎当的看着她。
就好像是*被人抓住一般,年韵心头顿时一紧,但是转念又想她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什么
“二哥还不休息,明早还要早些起来赶路呢”年韵很努力的想做出平静的表情。
奈何闪躲的眼神分明写着我做了坏事五个大字。
年时勋食指敲在年韵的脑门儿上,“见完面了话说完了你可知若是被发现了,传出去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未来太子妃私会汾阳王世子。
年韵撇撇嘴,推开年时勋进了屋子,“我,我只是跟他说清楚而已。”
“这种事情是能说清楚的”年时勋提了性子非要跟年韵讲道理,“你不见他才是撇清关系的好方法。”
年韵只感觉心头涌上了一抹叛逆的情绪,握紧了拳头问道,“二哥,若是我不是宁兴郡主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他不是汾阳王世子,是不是就不用在意这些了。”
年时勋顿住。
脸上神色难得正经,看着自己的妹妹,眉头紧皱。
年韵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劲,别过头轻声道,“没有下一次了二哥,以后我不会再和他单独见面了。”何况,应该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许久,年时勋抬手揉了揉年韵柔软的头发,“早休息吧。”
门被年时勋关上后,年韵紧绷的肩膀才松了下来。
疲倦的缩自己的床上,手指一一的扣着枕头上的绣花。
和宇文志说清楚了,心里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还有些难受呢。
第二日欺雪早早叫醒了年韵。
门口古义等候了许久,望向年韵的表情有些不太好,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昨夜郡主歇息的可好”
“尚可。”年韵并不在意古义对她的态度,转身直接上了马车。
为了避免途中再生出波折,之后古义就并未再拖拉行程。
一行半月,终于到了临淄。
时隔四年,临淄比当年繁华甚,大街上热闹非凡,虽已入秋,但临淄还热的如同夏日一般,年韵穿着不厚的秋装,颈脖间也是热汗淋漓。
马车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先进了临淄的南阳王府。
“郡主还请在府中先休息,奴才先宫复命。”古义吩咐后,留了侍卫在南阳王府中,便先独自宫。年韵何时进宫,还需要皇上和皇后定夺,准备妥当了再正是接进东宫。而古义是宇文昊的贴身太监,自然有些事也要告诉宇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