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迁压下了怒意,也知道这件事请无可挽回,如今能做的也不过是解这尾后之气。
拂袖转身,背对着宇文昊,阖眼道,“你准备何时告诉她?”
宇文昊擦了擦唇角,“等她生完孩子。”
年时迁深吸了一口气,“为何不瞒着她一辈子。”
“……”宇文昊垂眸,“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遗憾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这件事情让她知道只是迟早的,我只是想,让雅雅填补她心头的缺憾,让她不是那么挂念后再告诉她。”
不瞒和瞒的久了,都不是时机。
年时迁抬头看了宇文昊一眼。
两颊已经高高肿起,后知后觉,年时迁才意识到,是他越矩了,眼前的人虽然是妹夫,但也是先帝。
当即单膝跪下,“微臣大逆不道伤了先帝龙体,还先帝降罪。”
宇文昊抬手,出了书房摸着发疼的脸,不用想也知道大舅哥没有半点客气,一会儿去见年韵,她肯定要怀疑,有什么理由能够让她接受,自己被年时迁打了两拳?
大舅哥可给他出了个难题。
走了两步,宇文昊的目光转向路旁的小蓟中。
目光沉了沉。
半个时辰后,年韵扶着肚子起身,准备让人去寻宇文昊,就见丫鬟匆匆跑过来。
“王妃,小姐不好了,姑爷刚才出王爷的书房出来,没看清楚路,栽进了小道旁的小蓟中。”
小蓟上满是倒刺儿,极为刺人,原本府中是没有的,可是跟着清醒长大了,清醒有一个小剑,喜欢四处试剑,经常把王府中的花花草草毁的不能见人,年时迁怒了,就把自己院子里的草沿边栽种了小蓟,清醒玩了两次,因为太矮,次次都被小蓟上的刺给刺中,清醒就不玩了。
年韵蹙眉,“摔倒?”
“是……”丫鬟有些局促道,“而且还是脸朝下。”
年韵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匆忙赶过去,南若却将年韵制止了,“主母,已经有大夫在给主子看了,主子让您别进去,等大夫看好了再来见您。”
年韵蹙眉,“很严重?”
“大夫正在给主子脸上,拔刺儿呢……主子说怕丑到主母,所以不让主母看。”
不得不说,真狠,主子对自己可真狠。
打了宇文昊两拳的年时迁更是一脸古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这两圈打的真不是人,整个人都不舒坦了。
“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年韵看着出来的年时迁。
自然是怀疑出了事儿了。
年时迁稳住了心神,“没什么,就是说了些事情,妹弟没注意,出门踏了空。“
“真的?”年韵蹙眉,满眼怀疑。
“嗯。”年时迁好歹也是当了数年南阳王的人了,竟然在自己一个妹妹的眼神下心虚了,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是一些关于皇上的事情,若是妹妹要知道,不如直接问妹弟。”
“好了。”大夫出来。
年韵和文颖进去,就看见宇文昊脸上已经被伤布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夫道,“还好没伤着眼睛,这伤布明日就可以拆了,不过因为刺儿扎进了脸上,脸可能会肿几日。”
年韵蹙眉,扶着宇文昊回宅子,当真是害怕他又摔了。
宇文昊都能感觉到年韵的小心翼翼,忙道,“南若扶着我,若是我不小心又摔了,还会牵连你。”
年韵看了看宇文昊的腿,紧张道,“你的腿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无缘无故为什么会跌倒?”
“是我失神了。”宇文昊忙道。
回了宅子里,宇文昊便含糊的说了是关于宇文旭的事情,倒也勉强把年韵给搪塞过去了,反正年韵并没有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