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恣怡公主说了什么?”皇后蹙眉,但见年韵脸上虽然慌张,但也不似假话,“恣怡一向守规矩,为何突然就做出私自出宫去西蜀王府。”
而且还在西蜀王府中了毒。
年韵如实道,“公主因为西蜀王世子的事情而纠结,所以儿臣劝公主,若是当真心仪西蜀王世子,就该尽力争取。”小手紧拽。
皇后蹙眉,“恣怡和西蜀王世子的婚事,皇上已经定下,赐婚便在年后,又如何会有烦心?”
年韵抿紧了唇,想了想恣怡已经出了事,事情也必定会查清原委,迟早会知道的,便再不隐瞒,“是西蜀王世子,想让恣怡公主对父皇说不喜这门婚事,想推迟赐婚,恣怡自尊心受损,儿臣才劝慰的。”
皇后听后,面色更是一沉,后转头看着年韵,“此事与你有关,若是恣怡醒来将事情推到你身上,德妃必然会记恨与你。你是东宫的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要时刻注意,若是因为你的不慎引来大祸,那也是太子的过失。”
“儿臣知错,儿臣下回再不敢如此了。”年韵忙扣首认错。
“本宫暂且禁足你几日,一直到公主醒来,看公主如何说。智者慎言慎行,以为身福;愚者易言易行,以为身灾。这句话,你且抄着,抄到你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皇后常常的吐了一口气,恣怡私自出宫固然是错,可是恣怡现在受了伤,若是她醒来推祸给年韵,那么她是必然要给德妃一个交代。
“是,儿臣遵旨。”年韵总算知道,为何宫中不能多言了。
欺雪匆匆扶起年韵,主仆二人疾步回到东宫,欺雪便去拿了女戒过来给年韵,一边道,“郡主这一回,却是无辜了。”
年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是我无辜,我确实对恣怡说了一些我这个位置不该说的话。你家郡主,这回可是记得了,下回再不能如此多事了。”
欺雪替年韵碾着磨,“郡主向来不多话,那恣怡公主,也不常来咱们东宫走动,郡主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只是看恣怡的神情,她并非不喜,她心头有自己欢喜的,只是碍于宫规的框框条条,诸多限制,想做却不敢做。”年韵咬着笔头,也颇为心烦,“算了,也是我多事,不提了不提了。”
若是恣怡真的推责,她也认了。
御书房内,宇文昊看着跪地不起的木兮,也颇为头疼。
事情的经过木兮已经说过了,便是恣怡私自出宫去找木兮,不想在西蜀王府,恣怡不小心喝错了下人给木兮倒的茶水,便中了毒。
“此事是因为臣子才误伤了公主,若是太子要罚臣子,臣子绝无怨言……”木兮眼底带着煞气,若非那个人之时,西蜀王府的下人又如何敢做此事。
这一次,是因他缘故连累了三公主。
“木兮,本宫知晓你对赐婚不满,但是恣怡接受赐婚并非是因为父皇的原因。父皇宽和,若是恣怡有半点不情愿,他也不会强行赐婚,她是因为见过你的画像,又得知了你的为人,心生爱慕才同意的。”宇文昊开口。
木兮身形未动,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宇文昊也不再多说,“但是到底恣怡是因为你才私自出宫,又出了事。德妃素来对恣怡保护的紧,只怕现在已经对你心生怨憎,因为此事,说不得会如你所愿,请父皇取消赐婚……”
宇文昊说完这话,木兮冰冷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皲裂。
耳边回响的,是那道怯弱而又执着的声音。
恣怡自小长在宫中,在母后的保护下长大,不知世事之苦,但恣怡也做好了准备后,嫁给世子后,无论遇见多少苦难,恣怡都愿意和世子一同面对,只要世子不弃。
只要世子不弃……
他这样出生就被厌弃的人,她这万千宠爱的公主竟然会对他心生爱慕,求他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