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贡再一用力使出浑身气劲:“不胜感激。”
“吾等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可还记得?”
“记得,一千一百年。”
堑赤不屑一笑:“吾比你多一百年年,你还在魔树上的时候吾便已经认识你了。回归故土之后可别忘了吾这个朋友!”
“永不敢忘!”
“哈哈哈!”
龟文残片吸收红光渐渐靠拢合在一起,没了接缝。
典云台上的阵法图开始出现裂缝,红光似锋利的石刀切割着典云台,只怕仪式还未完成祭台便已经被毁。
当红光如数被残片吸取,云端恢复了平和,大地不再动摇,河流断开的地方水如猛军悬落及地动如雷霆,尘烟似上了年纪之人缓步也还是在趋于平静。
残片合而为一静静躺在石晶柱里。堑赤与魁贡收起法力平稳落地,各自抬头望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堑赤收回目光看向仍望着龟文以目无其他的魁贡笑道:“龟文以重塑,只要释放混沌之力你便可以造出魔界回去你的地方了。”
魁贡闻言看向堑赤竟难得露出笑容冲过去抱住他:“吾可以回家了,堑赤吾可以回魔界了!”
堑赤嗔道:“回魔界便回魔界,你浑身破旧可别弄脏了吾的袍子!”
“自从睁开眼便与你相识,多年幸得有你陪伴相助吾等才能不至于颠沛流离,如今龟文已组……”魁贡有些哽咽:“兴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还哭了?”堑赤推开他:“你还真想弄脏吾这身袍子不成?”
“妖族的恩情吾魔族永不相忘!世世代代,妖族有难魔族必相助!”
“吾妖族可需你相助,你的魔界不是要远离妖天灵人冥五界独去一方么。”堑赤别过头:“发什么呆还不快取出龟文,真是个愣子。”
魁贡伸直手臂摊开手掌想引出龟文,谁知石晶柱忽然裂开,裂痕越来越大顷刻间便扩散至整个柱身,稍一顿,轰然崩塌碎了整个火忻山,而龟文也应声碎开变回重塑之前的六块。
魁贡手还停在半空中震惊地看着空中悬浮的六块龟文残片,瞪圆的双眼表示着他的无法置信。破碎的龟文连同他一千多年来的希望也一同破碎了,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堑赤收回碎片左看右看也不见有什么不妥:“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然重塑完成为何又碎了?!尛翼!”
尛翼立刻上前跪身:“臣属在!”
“为何重塑好的龟文会再次碎开?!”
“这……”尛翼想了想:“会不会是燧人帝做了手脚?重塑仪式也不见他们前来阻止,想必他们早已知道重塑不会成功。”
堑赤怒火而燃:“六块碎片皆是从补天石中破石取出,你倒是说说他们如何做得了手脚?!”
魁贡叹口气:“看来还有第七块残片,只有全部残片聚齐重塑才能成功。可是补天石中的残片已被全部找到,吾等该去何处找这第七块。”
堑赤睁大双眼咬牙切齿说道:“第七块残片定是在燧人帝手里。”
因将魔眼给了燕粟而又消耗了太多魔力的魁贡不支倒地,仰面躺在已被破坏满地狼藉的典云台上抬起手臂放在额前眯眼看着天顶一言不发。
堑赤走过来:“吾等去将燧人帝手里的第七块夺回来再重新举行仪式。”
“唔……”
堑赤见不得魁贡这模样,便拿脚戳了他几下:“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等这最后一块残片么!没出息!用不用吾扛你回去?!”
魁贡缓缓坐起身却还是一副吾心已死的模样。
“阿父!”
经不住匠延的哭闹与自己心中迫切想知晓结果的意念,燕粟抱着匠延与勾琴从妖元宫废了过来,见到满地石晶柱残体与坐在残体中神若游丝的魁贡,不免心中一紧。
“阿父,您为何坐在地上?”
魁贡抱着匠延:“吾有些累了。”
燕粟瞧见堑赤手中的龟文碎片似乎也是一惊,即便是心中早已有了这般猜想但依旧是抱有最后丝希望的:“殿下,这是……”
“重塑失败了,还差一块残片。”堑赤将残片塞进燕粟手中抱过匠延一挥衣袖裹住了魁贡的身体:“回去了。”
燕粟拽紧残片也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尛翼看看他又看看勾琴,叹口气:“帝尊已经受到很大的打击了,你们若还是这幅样子会让他更难受。妖帝既已说了要夺回第七块残片便一定会夺回。勾琴你莫难过了,你身上还有伤这样对恢复不好。”
勾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