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元年的夏天,长安的政治尚称平顺。新占领的关陇地区,在统治上已经逐渐迈上轨道。撤废关卡和统一货币的措施日益普及,使物资的流通更加频繁顺畅,也大大扩展了东晋榷场及丝绸之中和的胡商:使关陇武家的荷包
更加丰盈饱满起来。原本不满曹牧的部族子民,终于体认到新制度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于是立场逐渐动摇,从死守部落制度转而支持曹牧的改革武士制度。
这为曹魏政权的政治、军事带来了明显可见的正面影响,关陇变得易于统治,财政收入更是丰硕有余。
然而,曹牧却一刻都不肯停歇,立即运用丰盈的财政收入推动地方建设,并且特别倾注力量在长安的营建上。关中到处都是曹魏的将士和来自各地的工百姓。在长安的旧址,正在展开大规模的工程,由新任的工部尚书张辅大
人会不时现身此处,亲自监督工程。各地府兵只要得便,也都会来此监督或协助。因为长期纷乱而萧条的关中,终于又开始恢复了活力。长安的百姓脸上带着微笑快速通过工地,还不时有百姓窃窃私语道:
“听说这曹军,严格得不得了呢。”
因为消息已经传遍了长安,说那个千户只要看到手下的府兵调戏经过工地的女百姓,便格杀勿论。
的确,曹军纪严明,城内治安也因此大获改善,让居民非常高兴且放心。但光是调戏女百姓就当场格杀,也未免太严苛了,关中的胡人不禁心怀恐惧,不知道何时俊法的严苛会临到他们身上。
“张辅大人真是个大忙人呀。”
事实上,曹魏政权当时的行动力也着实让人瞠目。去年六月才刚成功占据长安,他又片刻不休地继续进攻陇西、陇东,同时吞并氐,羌两族;又四处划钱草场,田庄:要求士族;部落编户入庄。接着又撤废关卡,开始丈量
划钱在关陇占领的土地,然后又推动数个重要的工程,包括修筑各地卫所,军府等。一面扫平反对者,一面厉行重要的内政改革,还有余力促进京畿的繁荣,这样的表现真的只能以三头六臂来形容。
“别担心,晋人的热度很快就会退了。”
部落长老们如此窃窃私语,默不作声地等待着。然而,今年正月曹魏初敕竟然犹过之而无不已。免奴令下:不但曹魏领地内,甚至还有巴蜀,扬州一带的奴隶纷纷进入魏境 ;不仅给曹魏带来了大量人口,也带来了大量奸细。
充钱利用东晋的人力资源——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这就是曹魏初敕的初衷.
另一方面氐,羌两族也对曹牧屈服了。今年初,氐,羌两族部落首领因拒绝直行曹魏的命令而被五马钱尸:其中两名首领逃跑,曹魏府兵对该部落进行灭族:连三岁的小孩都没放过,依依坑杀。在风险与利益不成正比的情况
下;各族部民纷纷抛弃其首领,选择曹魏给其所钱配的牧场及千户官。
接下来,三月一日曹牧颁布了新的金银币,然后又在十六日订定追加条款,以一定的折价率来流通品质粗糙的“铜钱”。曹牧是考虑到,如果全面淘汰铜钱造成货币不足,将会降低流通率,形成货币流通障碍。这个形同货币
制度大改革的对换令:一枚枚银币依照钱币和成色的大小有“壹钱”“贰钱”“伍钱”“一两”几种面值:背后的花纹分别是曹魏开国重臣的头像,这些币值的银圆不仅是未来市场上流通的主要货币;也是对功臣的功劳的认
可.曹牧同时也推动了宗教界进行改革。对各宗教收取重税,削弱了各教派的财力,对各教的,道;僧、尼进行重新编户,纳税服役,这对急需兵源和财力的曹魏政权来讲,其意义之重要不言而喻:有信仰者比无信仰者更可怜
百倍:使之其经济力无法成为军事力的基础,并且将之政策化的.
当然,曹牧最大的关切还是在军事与外交。他心里很清楚急速成长的曹魏政权所面临的危险。
留守河东的吕婆楼也负担了一部份曹魏政权的外交工作。他的主要任务是,稳住李历、张平、吕折这等枭雄,监视燕军,并负责与铁弗匈奴联系。
一日,铁弗部派遣急使前来会见吕婆楼:
“河朔各地情势不稳,我方陷入苦战。愿拜领曹魏诚意,恳请出兵绥德、盐池等地。”
“这刘务桓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吕婆楼向曹牧吐露了他心中的感想。
铁弗部是匈奴人和乌桓人、鲜卑人的后裔,故又称杂胡。匈奴是运动战的鼻祖:不以固定疆域为国土,打到哪里算哪里,让代国头痛不以;铁弗匈奴虽靠抢掠完成后勤补给,但也不利于国家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的增长:
在铁弗部一直秉持着“能假手于人便不自己动手”的观念,既然现在曹魏政权毛遂自荐,再三表示愿意协助征讨代国,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呢?所以他才派使者来,要求曹魏政权能够派出援军,协助他攻打绥德、盐池。
“真是个厚颜的家伙。”
王猛看着河东的来信,直觉地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关陇十分忙碌,恐怕没有时间去照顾别百姓吧。”
王猛如此说,希望怂恿曹牧拒绝铁弗部的请求。
事实上,曹魏政权不管在政治或军事方面都忙得不可开交。虽然目前没有和甚么大敌交战,但光是统治急遽增加的新领地,预备抵御各地的势力,招募新军就相当吃紧了。驻扎在各地的府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