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虽小,而且显得漫不经心,但却也逃不过那人的双眼,他冷笑一声侧目而望,盯着他手中刻满铭文的铁鞭,悠悠说道:“劝君莫出手,出手必悔之晚矣!”
修真之人欲要看清对方境界,至少也是境界相同方可一眼看出,倘若无法洞穿对方境界,那只有说明对方境界高于自己,亦或是被什么功法隐藏起来。
此刻的中年男子的确有些迟疑,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来人的境界,而方才击碎门板的威势,让他感到对方灵力波动很强。
“难道对方境界远在我之上?”中年男子心中暗道,对方看起来不过十八岁上下,而自己年近四十,如今也不过辟谷境界,难道这少年真的是个天才!
他心中拿不定主意,但更多倾向于用了什么方法将境界隐藏起来,而并非在自己之上。
“装神弄鬼......”中年男人笑了笑,手中兵铁鞭闪电般击出,直取那人的要害处。
他倒是干脆,那人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出手,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眼看铁鞭就要扫到,只见他随意迈步顿时消失不见,而一瞬间之后,当他身影在此出现之时,中年男子的铁鞭已被夺去。
“如何?”那人冷冷问道,随手将铁鞭扔在地上。
“这......”全场震惊无比,谁能想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公子,又穿得如此落魄,竟能轻而易举的夺人兵器。
“我不愿多伤无辜,希望莫要自讨没趣,再有下次......我绝不忍让!”
那人此刻话语强势,显然心中不太高兴,中年男子默默点头,连地上的兵刃都不敢捡起,而那白衣公子,更是早已将手中长剑收了起来。
那人不再理会他们,转身面对还未回过神来的老者,幽幽说道:“我叫叶亭,三年之前济世药堂售卖假药,我的母亲因此丢了性命,你说该不该报仇?”
老者闻言,脸上浮起惭愧之意,还未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他已是噗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怎么,现在求饶会不会太晚了些,我隐忍三年之后回来,你以为认错磕头就能保住性命了么?”叶亭一脸鄙夷,冷冷说道,他觉得这老头看起来与他人不同,可真的在生死关头也同样迫不及待求饶。
“老朽并非求饶,只是想忏悔罢了!”老者摇头说道,脸色悲伤悔恨。
“即是济世药堂之主,当年之事自当一肩承担,老朽绝无怨言,任凭公子处置!”说着拜倒在地,未敢抬头。
“一肩承担,你的意思,当年之事是你主使不成?”叶亭眼中顿起杀机。
老者没来得及回答,他身后站着的伙计却跪了下来,神情慌张地说道:“不不,不是老堂主主使的,是掌故朱胡力背着老堂主做下的事!”
“朱胡力?”
“是那个肥胖的掌柜么?”叶亭问道,伙计点了点头。
“原来......他叫朱胡力!”
叶亭念叨着这名字,双拳紧紧握起,格格作响。
此刻,拜着的老者抬起头来,说道:“虽是朱胡力所谓不假,但老朽身为堂主却对手下监管不力,以至于他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老朽自当负起全责,已慰亡者......”
那老者态度十分诚恳,悔恨之心倒是令人感同身受,那中年男子和白衣公子也跪了下来,纷纷替这老头求情不已。
“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在下虽初来雪境不久,但却听闻老堂主医者仁心之名,人人皆是称赞不已,说明他确实不是坏人!”
那中年男子恳求说道,他称呼之为“前辈”,是因为这天下修真之人能者为先,与年纪大小全无关系,而他祈求的目的除了想让老者活命之外,更是为了床上躺着的人。
然而,他一心想要报仇,整整忍了三年,自然不会因为几句话或者几个人的求情而作罢。
不过老堂主之名三年前他也听过,也正是因为奔着老堂主的名头,他才道济世药堂抓的那服药。
而济世药堂如今这番模样,他想定和当年那事有关,恐怕当年深受其害的人一定不少。
“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我要理由,只要能令我信服,我便饶了你!”那人退了一步,他本不是滥杀之人,所以不会因为仇恨而不分青红皂白。
老者没有说话,倒是那伙计徐徐道出缘由。
原来,当年老堂主带着这伙计往出云游,济世药堂由朱胡力这个掌柜打理,没想到朱胡力利欲熏心,竟然售卖假药而害了很多人的性命,后来老堂主游历回来,许多人上门告状,一查之下才知道详情,老堂主一怒之下想要那朱胡力的命,而那朱胡力又是城主的外戚,所以还未等到他命人下手,便被城主府的人带走。
老掌柜虽然德高望重,但却又如何与城主府对抗,于是也毫无办法,然而为了给亡者交代,老堂主将济世药堂的的所有值钱的东西变卖,得到的钱财都赔给了那些亡者的家人,并且立下誓言从今以后,济世药堂只给穷人看病,并且不收一分钱。
城主府原本是济世药堂最大的东家,老堂主这么做他们本来不予,但为了息事宁人,他们不得不同意老堂主的做法,就这样,才有了济世药堂的今天这般落魄景象。
听完这伙计的话,叶亭陷入沉思,他相信了伙计的话,因为他说得情真意切,不可能编的出来,而且他也得到了那中年男子和白衣公子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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