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刘玄机也是刘家主脉的家主。就算各个旁支走得远了,那些个分家主的地位也要比他低上一线,被人进门就一阵抢白,刘玄机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可还是撑着一副笑脸道:“哎呀,二族叔,我这不就是召集大家来商量这个事了么!正巧赶上饭点了,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谈事……来来来,大家都坐,尝尝我精心准备的野熊掌。”
偌大的长桌上摆满了菜肴,却只准备了六张椅子,显然是只有刘家的家主才有资格入席。
几位家主按照在家族中的地位坐下,忽然有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站起道:“我说玄机老弟,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还有心思吃饭啊?!”
刘玄机抬头一看,这位说话的人就是本次刘家危机的祸源——城西刘家的家主刘玄龄。
“堂兄不要如此惊慌,我既然找大家前来,那肯定是有了应对之法了。”刘玄机语气安稳,一句话就让刘玄龄把心放下了一半。
听刘玄机这么说,不光是刘玄龄,在座所有的家主都很高兴。有个岁数最大的,城北刘家的家主已经七十的高龄,算是刘玄机的爷爷辈了,闻言笑呵呵道:“我就说么,我这位侄孙既然准备了这么丰盛的菜肴,想必是因为事情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刘玄机一笑:“哎呀,爷爷莫要取笑我了,咱们先喝酒,一边喝我一边为你们说明。”
“好、好!”其余五位家主听了,一个个迫不及待的举起杯子来,纷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贤侄,我们已经喝了酒了,你就别卖关子了!”一个四十来岁膀大腰圆的刘家家主,虽是满头大汗,却难掩脸上的喜悦神色。
“事情也很简单。”刘玄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脸上已经没了笑意:“要想刘家不被灭门,无论是与雷家对着干还是逃跑,都是下策中的下策。可有一点,雷希贤也不是一点理都不能讲,咱们只要把罪魁祸首交出去,再许诺雷家种种好处,未必不能蒙混过关。”
“什么?!”刘玄龄闻言拍案而起:“合着刘玄机你的好主意就是他妈的把我给卖了?!”
刘玄机面对堂兄的指责,仍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道:“堂兄你莫要误会,我可没说过要把你给卖了……”
“那还差不多……”
刘玄龄话音刚落,又听见刘玄机接着说道:“我要卖的,是在座的所有人!”
“放屁!”听了这话,刘家的五位家主哪能束手待毙?
除了城北刘家的家主因为年纪太大,行动不便,其余四人纷纷伸出指掌要跟刘玄机动手。然而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就听见“咚、咚”几声,四位家主好像是泥雕木塑的一般倒在了地上。
“你……你给我们下了毒药了?”城北家主指着刘玄机,语气颤抖着不敢动弹。
“爷爷放心,这并非毒药,只是能阻碍各位行功罢了。”刘玄机拍拍手,早有十余名家丁从各处钻进屋里,把躺在地上这些人给捆绑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刘玄机不无歉意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想刘家一脉不断,总得给雷希贤一个交代。各位之后是死是活,还得看雷家那边是个什么态度……若各位不能回来也不要紧,你们的家眷我刘玄机自会照顾,刘家也可趁此机会合而为一,不见得非得是一件坏事。”
三日之后,雷家邀请了一些北武林中地位不凡的人去府上作客,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玄机也出现在了受邀名单当中。
当天,雷希贤在众人面前宣布刘家除刘玄机一脉以外已经尽数被灭去,但是经过调查雷家发现刘玄机与刘玄龄早就没有任何瓜葛,所以不该因为刘玄龄之过错使刘玄机遭受无妄之灾。
最后,雷希贤决定为了弥补刘玄机,同意刘家主脉接管支脉的一切势力。包括刘家各大支脉的地盘、店铺以及他们平日所做的一切营生。
刘家各脉虽然都不算大,但是做什么的都有。比如城北刘家主要是靠贩马为生,而城西刘家开了几家客栈饭馆什么的,至于城南的刘家则主要做珠宝生意……
这些个刘家合到一起,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在各个行业都有涉猎的大家族,而刘玄机所率领的刘家也一跃成为奉贤城中二流势力中的佼佼者。
非但如此,在那个时候奉贤城内虽是雷家独大,却大有百花争鸣的态势,多少门派家主眼巴巴的要把雷家拉下马来。而雷家为了不落人话柄,不逼得这些势力联合起来对付他,平时也不敢对他们打压的太狠。
自从刘玄机上位以来,就开始疯狂地扩张刘家势力。而为了扩张势力,不免要伤及许多老牌大势力的利益。
一来二去,刘家便成了众矢之的。许多老牌势力纷纷把目光从雷家身上移开,转而共同对付刘家。
趁此机会,雷家非但有了喘息之机,还弄垮了几个城里数得上号的家族和宗门。而刘家也在这场奉贤城内的大戏里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分了雷家嘴边的一杯羹。
自此,许多人才反应过来,原来刘玄机早就把自己卖给了雷家,去当雷家的马前小卒了。
等到别的势力都被灭的差不多了,雷希贤转眼一看,刘家已经成了奉贤城里除雷家外最大的一股势力。
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再灭了刘家,雷家可说是高枕无忧。
然而直到这时,雷希贤忽然发现,刘玄机已经趁着雷家大肆杀伐的时候,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