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在场的三千余人才都恍然大悟,刘芝林的“落马”居然是有意为之,掌声、喊声、喝彩声登时不绝于耳。
白小七看到这里,总算是心悦诚服,跑上前道:“刘将军,可真有你的,这一场是我输啦!”
官军们对白小七的印象本就不错,这时候见他认输认得如此光棍,更都觉得白小七是个干脆磊落的汉子。大凡军人,最喜爱的便是这种人,听见白小七认输,非但没人笑话他,反倒有人开导起来:“白老弟,你的箭法已经很不错了,但输给刘哥也不算丢人!”
白小七本来也不觉得如何,笑着谢过了那人,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此阵是刘芝林得胜的时候,张明理却走过来道:“经过刚才的一番研究,我决定这弓马还要加赛一轮!”
刘芝林一听此言,脸色立马暗了下来,白小七也是大为不解道:“张大人,刘将军刚才的所为你也看到了,我自忖再练十年,也不会有这等本事,已经认输啦!”
张明理摇摇头道:“行军打仗不是表演,只要准头和力道足够,射的花哨与否并不重要。刚才二位的十支箭都射中了靶心,可白少侠用的时间却比刘将军要短五分之一炷香的功夫,若依照规则,本该是白少侠赢了。”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刘芝林的表演给吸引过去了,根本就没人注意他用了多长时间,这时候听张明理如此一说,才纷纷反应过来,刚才刘芝林用的时间似乎的确比白小七长些。
张明理又道:“但若是就这样判白少侠胜了,大家恐怕都不太会服气,因此我便想了个折中之策,咱们再比一轮。当然了,再比的话,规则便得变一变了,依我看只有让刘将军与白少侠对射一轮,才能看出弓马上的真本事。”
此言一出,自是满座皆惊,刘芝林也不愿道:“张大人,弓箭无眼,此举恐怕不妥吧。”
张明理笑道:“你听我说完,一会二位各带十支箭矢,却将箭头削去,在箭上涂抹石灰,等比完之后,咱们依照身上的石灰多少来定输赢。”
刘芝林听了这个比法,这才放下心来,白小七也觉得这法子甚是不错。他自认弓马不及刘芝林,但能有与高人交手的机会,白小七当然不会放弃,便欣然同意。
虽是取了箭头,但白小七与刘芝林二人的箭力强劲,无头箭也可能会伤到对方。那刘芝林本来穿着一身轻甲,张明理又请人取了自己的盔甲来借给白小七穿上,白小七与他身量相差不多,穿着张明理的盔甲,倒似量身定做的一般。
大凡男子,多是喜爱盔甲的,白小七穿着的虽是一身轻甲,却仍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一跃上了“碧血玉狮子”,恨不得这就绕着校场驰骋几圈。
刘芝林见白小七英姿勃发,喝彩一声,也是翻身上马。又有两个士兵分别给他二人递来一壶无头箭,白小七与拉住了分别接过,白小七将箭壶背在身后,刘芝林却将箭壶挂在了腰间。
随着张明理一声令下,白小七与刘芝林相对而驰,拉开距离之后各自调转马头,便绕着校场兜起了圈子。此番乃是较量马术,他二人自然不会主动拉近距离,白小七见刘芝林在马上做过诸多动作,知道他骑在马上之时灵活远胜于己,不敢率先出箭。
刘芝林自恃弓马强劲,又比白小七大好几岁,心说若是就这样与他没完没了的兜圈子,便是赢了面上也不好看。他一共只有十支羽箭,也就不浪费箭矢去试探白小七的底细,干脆从箭壶中一模,便已张开了弓弦。
白小七见对方要先发制人,急忙盯紧了刘芝林手上的动作,才见刘芝林食指一弹,立刻俯身躲避。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从白小七脑后飞过,白小七才刚松了口气,就觉肋下一痛,腰间居然多了个石灰的白点。
原来刚才刘芝林那一箭有个名头,唤作“暗箭伤人”,他虽是张弓,其实却是将两支羽箭叠在一起。发射之时,一支羽箭在明,却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却是另一支被压在下面的羽箭。
这两根羽箭一明一暗,一阴一阳,颇得武学之道的精髓,白小七中箭之后立刻明白过来,心里满是佩服。
那羽箭虽然无头,白小七又穿着盔甲,但还是被震得生疼,难免分散了些注意。刘芝林远远看见白小七低头查探“伤势”,就知道这位白少侠没什么沙场上的经验,右手在腰间一模,又是三支羽箭上手,这回却是以连珠箭的法子激射而出。
与此同时,白小七刚从背后拔出了一根羽箭,就见前方三箭其至,已是避无可避。忽然间,白小七灵光一闪,心道:“这三根羽箭成品字形,不正是一招‘三才剑法’么?”
他剑法高深,一旦将那三支羽箭看成了一招剑法,事情骤然变得简单起来。只见白小七右手握着箭尾,在空中轻巧的拨了三下,那三支羽箭应声而落。
刘芝林见状大感新奇,他看出白小七实在用羽箭使剑招,喊道:“好剑法,白少侠且接我这招!”说着弓弦再拉,连发两箭。
这两箭看似平平无奇,可飞到半途,后箭却逐渐超过了前箭,居然后发先至,先发后至,原来是“子母箭”的路子。白小七见状也是出了“两剑”,一样的先发后至,后发先至,也是一手“子母剑”,那两根箭矢自然应声而落。
刘芝林随后又发数箭,白小七仍是将它们都看成剑法中的精妙剑招,一一破解。不多时,刘芝林伸手再往腰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