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经狸奴儿这样一说,心里暗道:“若依辈分,我可是你的师祖,该是你毕恭毕敬的对我才是。”但这话他毕竟不好说出口,于是道:“好好好,狸奴儿师姐,是我错啦。但关于轩辕雪的事情,我能说的的确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你再问我也没什么能告诉你的了。”
狸奴儿正要开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狸奴儿耳力比白小七好出数倍,一听便道:“是山庄门口传来的声响,好像是有外敌入侵,咱们快去看看!”
白小七毕竟算是万兽门中之人,听狸奴儿这样说,难免心急,便被狸奴儿拉着胳膊,一路小跑去了山庄门口。
二人到了山庄门口时,此处已经聚集了三五十人,其中大半都是万兽门内的弟子,闻讯来此的。另有十余名身着黑袍之人,站在距离大门三丈多远的空地之上,均以黑帽罩头,也看不出年岁大小。
白小七一看这些人的装束,就是的是与司徒寇及射天狼一伙,当即要上前说话。狸奴儿却一把拉住了白小七,小声道:“这帮人与万兽门一向不睦,还轮不到你来出头,等老狗跟他们交涉吧。”
果不其然,狸奴儿刚说完话,万兽门这边就走出一个衣着破烂的爱笑老者,赫然便是老狗。那黑袍人中也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虽然罩着袍子,也比其他人高了半头,只是看不出身材胖瘦。
老狗走上前去,喉中不住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那边的高大男子忽道:“老狗,你走火入魔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现在还是这幅人不人狗不狗的模样啊?”
“嘿嘿,那不还是拜您所赐么?”老狗怒极之下,居然跟用上了敬称:“只可惜我走火入魔之后,功力却不降反增,这恐怕是阴帅大人想不到的了。”
白小七听老狗之言,那黑袍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阴帅”,心道此人今天来到万兽门,多半就是为了自己背后的灵霄剑。阴帅也真是不让白小七失望,老狗刚说完话便道:“你们万兽门的功法,乃是弃人从兽的下等法门,我原也不想探听其中奥妙。今天我来此也不是为了旧事,只是前些日子贵派曾收留了一个叫做白小七的人物,此人与我素有仇怨,希望门主能将他交出来。”
狸奴儿听阴帅这么说,用手肘顶了顶白小七道:“好啊,原来是你惹了他,不过也不用怕,咱们万兽门原本就不必听他‘拘灵门’的话。”
白小七听狸奴儿叫阴帅为“拘灵门”之人,心里暗自纳闷,心道:“这阴帅难道不是‘拘灵’、‘养灵’、‘授灵’三脉的总统领么,怎么听她的意思,跟司徒寇说的好像大相径庭似的?”
想归想,白小七毕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无从发问。那老狗被阴帅暗害之后,已经怕了他将近十年,这下子借着白小七的缘故,终于能说服自己与阴帅公平一战,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道:“阴帅,那白小七的确在我万兽门里,不过他已经拜入我万兽门下,就是我万兽门中的弟子。你若是想要抓他,也不是不可,却得过了我这一关!”
白小七闻言,心里一阵感动,那阴帅却没想到老狗如此硬气,反而略有退意。依他所想,白小七只是个身无长物的小秀才,纵使身上有一柄仙剑,却绝不会以此作为资本向万兽门寻求庇护。如此一来,自己亲身来万兽门中要人,谅那老狗不敢不给,却不曾想吃了如此一个闭门羹。
阴帅盘算一阵,终究不想因那一柄“千年”仙剑而与万兽门再起争端。但要就此退去,心中实在不甘,便道:“老狗,当年害你走火入魔,也不是我的本意。那白小七既然拜入了你万兽门下,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权当赔罪。”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道:“可那白小七实在是拿了我们一样东西,他既然拜入了你们万兽门下,还请门主督促门内弟子,交还赃物!”
白小七听闻此言,心中大感愤怒,咬牙道:“灵霄剑分明就是我的东西,这阴帅居然当着众人之面,颠倒黑白!”
狸奴儿就在白小七的身边,听见他的话后安慰道:“这个阴帅本来就很不要脸,分明是一代宗师,却从来没有半点一代宗师的觉悟。听说他最爱夺人兵刃,我看你这柄紫悠悠的宝剑就很漂亮,多半是他的目标。”
白小七听狸奴儿虽然有所误会,却把那阴帅的目标给猜了个**不离十,心知那阴帅的恶名在夑武国中必然是流传已广。在将“白猿剑术”还给万兽门之前,白小七就已经与老狗约定,万兽门须得在阴帅手下保护他周全。因此白小七见老狗替他出头,心里虽有忐忑,却还是忍住没有上前。
老狗也是深谙阴帅的性子,打个哈哈道:“阴帅分明是想抢夺一个小辈的东西,却又何必把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俩正好把新仇旧账一起算算就是了!”
阴帅心知老狗就是一个疯狗似的性子,心中渐生退意,却不曾想老狗说完话后居然双掌一探,猛地扑了上来。
原来这些年里老狗早就想找阴帅复仇,无奈心里一直有些阴影,不敢妄动。今天借着白小七之事,老狗终于抛下了心里的畏惧之意,剩下的便只有满腔怒火。
天下间的动物,大抵有个特性,便是欺软怕硬。若有一只野狗对人龇牙咧嘴,那人上前两脚,野狗多半要夹着尾巴逃跑,可那人若是被吓得怕了,野狗反而要扑上去咬他两口。这时候的情形便是与此相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