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之前,白小七本已决定要拜师以求庇护,但见那老猿人不像人,又如此无礼,心里难免不太痛快。这时候那老猿又过来强逼他下跪,白小七恼怒之下岂肯如他所愿,只见紫光闪动,那悦容剑就已递出。
白小七这一剑并无伤人之意,因此去势不算太急,只是那老猿若不躲避,难免受创。老狗担心师父安危,急道了一声小心,却见那老猿双腿忽的离地,两只手却仍往白小七肩头按去。白小七应变不及,一剑刺在空处,那老猿双手已扶在了白小七的肩上,居然在白小七的肩头倒立起来。
按说凭白小七的内力,三五百斤的重物对他来说也只是平常,但那老猿双手一按,竟似千斤的铁闸,白小七登时站立不住,双膝跪在地上。
那老猿趁势落在白小七的面前,颇为自得道:“快快快,磕过四个响头,拜师礼就算过了,到时候你就把那套‘白猿剑术’原原本本的教给我便是!”
白小七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是那老猿好言恳求,他早就跪下磕头行礼了,可是见那老猿以武力强逼,白小七反不愿,抬头怒道:“既然是你想跟我学剑术,就该是你拜我为师,否则天下间哪有徒弟教师父剑术的道理?”
那老猿一听,当即愣在原地,忽然扶起白小七来,跪地便拜。非但是白小七,就连老狗都被吓得一惊,等缓过神来时,那老猿已经拜过四拜,站起来抓着白小七的双臂道:“师父,快把这套剑法教给徒儿吧!”
老狗这才缓过神来,忙道:“师父不可啊,你是我们万兽门的太上长老,你拜了这小子为师,那我们……那我们不都成了他的徒子徒孙了么?”
老猿却不置可否道:“那又如何,我师父既然将‘白猿剑术’重新带回万兽门,所立下的功业,那就只比创教祖师小了三分。再者说,你们若想学这白猿剑术,也都得从我师父这里着手,难道你们就不用拜他为师了么?”
听老猿这么说,老狗也是哑口无言,其实他一早已经与白小七说好,白小七以这“白猿剑术”作为入门之礼,拜入万兽门的门下。这虽然也是将“白猿剑术”教给万兽门之人,但却只是将它作为礼物,就与旁人以金银作为拜师礼并无不同。
可是依着白小七的意思,虽然也是将“白猿剑术”传给万兽门人,其中的含义却已大变。偏生那老猿神志不清,又急着让白小七将那剑法传给他,居然想也不想就行礼拜师。
江湖之中,最重信义,饶是老狗再怎么疯疯癫癫,也知道拜师礼成,便再也不得更改。还好那白小七原本无门无派,自己的师父也就不用投入对方的门下,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白小七本来只是恼恨对方无礼,想难为他几句之后再收他为徒,却不料对方想也不想的就行了拜师礼。他有心说不准备收对方为徒,可是礼节既成,说出此言就相当于把对方逐出了师门,白小七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老狗不愧是一门之长,转眼的功夫便想了个主意,上前道:“白……师祖,咱们打个商量,我师父既然已经拜你为师,此事已经木已成舟,那就不必再提了。可有一点,此事……此事若被外界知道,我万兽门难免沦为笑柄,咱们须得稍作隐瞒才好。”
白小七也不是不明事理,闻言点点头道:“这,此事的确是我有欠妥之处,前辈且说要如何处理才好。”
老狗还没开口,那一旁的老猿却不乐意了,走上来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师父你也不用叫他前辈,小狗儿是我的徒弟,你叫他徒孙就是了。”
白小七被他一打岔,登时有些哭笑不得,老狗知道师父肯定是劝不住了,便拉了白小七的手道:“是是,我跟师祖到一旁说两句悄悄话,师父你等等我们。”
那老猿却不愿意,一瞪眼道:“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你让我等我就等么?”
老狗一愣,向白小七使了个眼色,白小七当即会意,向那老猿道:“徒弟,你等一会,我去和师……和老狗去说两句悄悄话。”他本想叫老狗作徒孙,但是老狗年岁实在太大,又不像那老猿一样自愿拜他为师,实在是叫不出口。白小七就只得退而求其次,不叫前辈,却改口叫他老狗了。
那老猿听白小七下了命令,果然态度大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好,那我去旁边等你,师父你可千万要把那套剑法教给我!”
说完之后,老猿一个纵跃,便缩在了墙角里,远远看去就如一个毛球似的。他自知内力深厚,就算是不特意偷听,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白小七说的话也会被他听到,竟然还举起了双手,捂紧耳朵。
白小七见这“徒弟”如此听话,不由得轻笑一下,问老狗道:“老狗前辈,关于此事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就是了。”
老狗叹口气道:“唉,其实我师父拜你为师,这事本也只有咱们三人知道,最简单的法子便是让你将他逐出了师门。可我这师父神志已乱,若听我鼓动你逐他出师门,恐怕他就先将我逐出师门了。因此咱们只得退而求其次,对其他人仍说你与他行了拜师之礼,却别说谁为师,谁为徒,到时候别人如何理解,就看他们自己了。”
白小七见老狗疯疯癫癫的,却没想到他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不禁有些侧目。老狗又叹口气道:“不过这话只有你我二人听得,我这师父却绝不肯听,因此你须得跟他说说,让他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