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州的时候汉王妃与魏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此时的场景,将每一个可能会出现的质问以及突发情况都提前做了温习。
汉王妃面对李二的质问淡定自若,吐字清晰,此时的汉王妃可以畅所欲言,因为没有人会站出来狡辩对证了,因为李元昌已经死了,他永远都开不了口,在交代了一切之后,青柠租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露出了小腹上的刀口,看着这道未全部愈合的伤口。
“这是李元昌所伤,他担心我会把他的秘密公布与众,临死之前准备杀掉我,此事汉王府所有家仆侍女均可以作证。”
汉王妃听从了魏玖的意思,一口咬定李元昌想要谋反,而起的计划是与当今陛下长子李承乾亲近,蛊惑其年幼无知,等其登上皇位之后准备了两个计划,起兵逼其让出皇位或是相仿曹操胁天子,令诸侯。
李二听到了这些话后大怒,刚刚缓解的脑袋又开始疼痛,此话他信,因为大唐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的主角就是他李世民,他杀了太子,逼皇帝退位。
而此时的李渊的面容已经变得呆滞,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他曾计算过,如果魏无良当真杀了元昌,那么其回到长安后他可以随意的去派人刺杀魏玖,学着魏无良的样子对李二说一句私人恩怨,可如今李元昌被扣上了谋反的下场,他能如何?
难道说他还要派人去杀一个将谋反扼杀在摇篮中的魏无良?如此便不再是他与魏家的恩怨,而是与当今陛下父子相争,如果变成了这样,他可还有胜利的希望?
李渊低估了魏无良,这个孽障做事看似胡闹没有章程,实际里却是一步一个计划,一尺一个圈套等人往里面跳。
如今用什么借口去杀魏无良?难道说一个平叛的当朝官员有错?
李渊死死的盯着李二,如今李二是下了决心要保这个孽障,他还能做甚?当今的天下是李世民的,不再是他李渊的了。
这一瞬间李渊犹如苍老的十岁,起身时的身子已经不再挺拔,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出大明宫,不知何人率先开口。
“恭送太上皇!”
随后殿中百官同时躬身施礼,齐声道。
“恭送太上皇!”
这一送,或许就等于李渊彻底不再是大唐的主人了,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绝对不是了,他只是当今陛下的父亲,一个挂名太上皇美名的老人罢了。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魏无良胜了,也可以说是李渊不想继续闹了,没有结果,也没有必要了。
不论如何!谋反的是李元昌,平反的是魏无良。
李渊的时代在今日这一事过后彻底落幕,这场华丽的舞台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可是魏玖还是有几分不甘,看都不看离开的李渊,而是皱眉看向李二。
“陛下?如此便是算结束了?”
“滚滚滚滚滚,你现在给朕滚出去。”
“滚也行,您答应我放了张婕妤,她对我有恩。”
“滚!”
魏玖准备离开时,长孙冲请命护送魏无良,李二淡淡点头答应。
如今知命侯已经不再是知命侯,可是所有人都知晓,魏无良就算被削了爵位,但他还是知命侯,这三个字已经不单单代表的是爵位,而是魏无良。
长孙冲是个聪明人,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不做,但不会放过雪中送炭的机会,至于落井下石,不能致命,下石何用?
两人并肩走出大明宫,魏玖不需要长孙冲搀扶,后者也乐意如此,魏玖一声去冷宫,结果却是让长孙冲有些疑惑,皱眉道。
“掖廷?接人?”
“接张婕妤!”
“陛下和太上皇都没有下旨。”
“管他呢!”
“魏狐狸,你当真不怕陛下怀疑你造反?你今日可丝毫没有将太上皇放在眼里。”
“我又不是他的臣子,为何要将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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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廷!张婕妤重新换上了雍容华贵的宫廷长裙,抬起高贵的额头笑意连连,她这一生赌了很多次,错了很多次,但胜了这一次就足矣了,在今日这个破落的院子的第一天,张婕妤就知晓她绝对不会一直住在这里,而且魏无良不会弃了她这颗棋子。
但是她却没有急着离开这个破落的院子,而是把某些宦官唤进了院子,随后带着温柔的笑容对魏玖笑道。
“请魏侯和小公爷先出去,记得带上院门。”
两人对视一眼离开院落,随后院中便传出了一阵阵求饶和鬼哭狼嚎的声音,张婕妤在报仇,这些官宦在魏玖没有回来的时候没啥欺负她,勒索她身上的财务,在当初没办法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可以忍,但如今已经重新得势,她何必再忍。
更何况这些宦官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就算被打死,谁又会理会他们?
手臂粗的木棍不断落下,不管是头还是屁股,门外的魏玖和长孙冲脸色都有些怪异,这时候院门被打开,张婕妤端庄走出,伸出手将黏在脸上的一缕长发盘在耳后,额头上满是汗水,带着笑意看着两人。
“你们两人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对吧!”
正准备回头去看院中的两个脑袋被张婕妤的两只手按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断的点头,连声说他们刚才睡着了。
张婕妤离开冷宫的消息传得很快,但是李渊和李二父子很出奇的没有开口,李渊是不想管,而李二却是懒得管,长孙冲在离开掖廷后与两人分离,魏玖与张婕妤